二
接下来的十天，乔雀果过着双重生活。
表面上，她依然是那个安静读书的大学生，按时上课，去图书馆，和朋友们一起吃午饭。但当吴冲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她必经之路时，乔雀果不得不强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感。
“果果，周末有空吗？新开了家密室逃脱，听说很有意思。”吴冲露出他标志性的阳光笑容，牙齿白得晃眼。他今天穿了件蓝色牛仔外套，头发精心打理过，几缕刘海随意地垂在额前，许多女生曾私下称赞过他这身打扮。
乔雀果注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虚伪的痕迹，但那双眼睛里只有热切和期待。她不动声色地稍稍后退，拉开距离，空气中飘来他常用的雪松味古龙水气息。
“没空，要复习。”她简短回答，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别总是学习嘛，也要适当放松。”吴冲向前一步，试图去拉她的胳膊。
乔雀果迅速躲开，动作幅度大到引来路过同学的侧目。吴冲的脸上掠过一丝困惑和受伤，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深情模样。
“那我下次再问。”他柔声说，仿佛在包容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乔雀果转身快步离开，直到拐过走廊转角，才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呼气。墙面的凉意透过薄衫渗入皮肤，稍微平息了她内心的躁动。
这些天，她暗中收集了更多证据。她联系了莫小小，谨慎地询问视频和截图的来源。莫小小解释说，是一个喜欢她的男生偷偷发给她的，那个男生和吴冲同宿舍，看不惯吴冲的行为但又不敢当面反对。
“他说吴冲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莫小小在咖啡厅里压低声音告诉乔雀果，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杯中的吸管，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之前对别的女生也造过谣，只是没这么恶劣。”
乔雀果注意到莫小小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时舔拭干燥的嘴唇，但她把这归因于透露这种秘密的紧张感。
“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乔雀果问，手中的冰美式凝结的水珠滴落在桌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圈。
莫小小叹了口气：“以前觉得不关自己的事，但这次他实在太过分了。而且...”她停顿了一下，“而且我听说他手机里还有更多东西，甚至可能有一些偷拍的照片。”
这句话让乔雀果如坠冰窟。她想起有一次吴冲请她喝奶茶，她中途去洗手间，回来时发现手机位置似乎有轻微移动。当时没多想，现在回忆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
三
十天期限到的那个晚上，乔雀果独自一人坐在宿舍楼顶的天台上。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远处城市交通的嗡鸣。下方校园小径上的路灯连成一条蜿蜒的光带，三三两晚的学生如同移动的剪影。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吴冲的电话。
“果果？”吴冲的声音带着惊喜，“真难得你主动打电话给我。”
乔雀果单刀直入：“你为什么要乱说造我黄谣？”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只有电流的细微杂音。当吴冲再次开口时，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啊果果，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是不是那个人造的谣往我身上丢？”
他的表演堪称完美，声音中的颤抖和受伤感如此真实，若非乔雀果手握证据，几乎要相信他的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