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摇头说没事,我们可以自己上色。
我面露难色。
“我们要去哪里找颜料呢?而且还得加班挖坑。”
树上这个庞然大物还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南瓜样,若想把它变成一个闪亮的南瓜车光上色挂灯可不行,该有的窗户和门可是一样不能少。
我注视着面前的硕大南瓜,想要挖成空心小车,看来得下翻功夫了。
好在人多力量大。
四个人各司其职。
挖孔的任务由三个先生负责,而出门找颜料就落到了队里唯一的女生身上。
这个任务我还是挺满意的,毕竟也不是什么体力活,爬上爬下的事她在不久前就已经体验够了,是得好好休息了。
回到庄园,已经接近凌晨。
我和梁易蹑手蹑脚的上楼,生怕惊扰了继母。
今天回来的只有我们两人,小胖留在了那个爱戴礼帽的先生家。
反正我们都是突然降临的孩子,多一个少一个也不会有人发现。
夜晚,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心里一沉,暗道不妙。
梁易还穿着宽大的睡衣,四仰八叉的躺在另一张床上。
我啧了一声。
他的睡姿是真的不好看。
门外还有细微的响动,那是有东西在地板上拖拽的声音,我很熟悉。
看着还在安然熟睡的梁易,我的脸上抹上了一抹邪恶的笑意。
“梁易,梁易,快醒醒,醒醒。”
我焦急地拍着梁易。
梁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我没有开灯。
他声音懒懒的问,“干嘛,你不睡觉啊。”
用大铁勺挖了一晚的南瓜,梁易的双手很酸,浑身都不舒服,并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
我可不管那么多,依旧坚持不懈的叫唤他。
梁易被吵的没办法了,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直起身,仇视着我说:
“大晚上干嘛,不睡觉捉鬼啊?”
我的脸掩在黑暗里,阻止了梁易想要开灯的动作。
声音焦急说:“怎么办,外面有小偷,你快开门去看看。”
说着就给梁易递了一个刚刚找到的苍蝇拍。
“怎么会,你是不是听错了。”
梁易被吵醒有些烦躁。
我又小声说:“没有,你仔细听。”
周围忽的安静下来,原本还睡眼惺忪的梁易一下就精神起来,睡意全无。
他还真听到了声音。
沉闷的拖拽声逐渐靠近,好像是什么东西在从下层往上走。
好像是拖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在艰难上爬。
“我去看看。”
梁易小声道。
他蹑手蹑脚来到门边,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细缝。
在看清出外面的东西后,梁易原本就发白的皮肤霎时就失去了唯一的血色。
只见。
在昏暗的楼道里行走的是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梁易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可当那东西走到墙壁上点燃的蜡烛旁时,他把那东西的整体清晰的看了个遍。
暴露在蜡烛下的是一个断手断脚的活死人,他铺在地上,身体不知道在靠什么行走。
而那东西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满身是血的人。
那些活死人虽然比他好些,只是断了一只脚或者少了一只手。
但诡异的是,他们依旧像第一个男人一样,身体以类似虫的行动方式爬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