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雨停了。
我拿出最细的画笔，蘸取颜料，开始在白薇薇的脸上创作。
一条翠绿的竹叶青，从她的眉心蜿蜒而下，蛇信子停在她的唇边。
一条金环蛇，缠绕着她的眼眶，鳞片在灯光下闪着金光。
一条银环蛇，盘踞在她的脸颊，黑白相间的花纹诡异而美丽。
……
我画得极其投入，仿佛在雕琢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我不仅画了蛇，还用特殊的技巧处理了她的皮肤，那些毒品留下的尸斑，被我转化成了蛇蜕皮时的斑驳痕迹。
每一条蛇的眼睛，我都用特制的荧光材料点了睛。
在黑暗中，会发出幽幽的绿光。
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每一个靠近它的人。
当我画完最后一笔，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危险。
白薇薇的脸，不再是人的脸。
那是一副百蛇图，一个属于地狱的，瑰丽而恐怖的浮雕。
我满意地看着我的作品，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想拿出手机拍下来。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白辰走了进来，他一脸不耐。
“还没好吗？一个妆要画多久？我告诉你，要是耽误了吉时……”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站在门口，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能感觉到，他周身的空气，凝固了。
### 第3章 哥哥，你看我美吗？
白辰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前一步。
停尸房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他的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画的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白先生不是要求，要让白小姐漂漂亮亮地走吗？”
我侧过身，将白薇薇那张“脸”完整地暴露在他面前。
“这是我最新的作品，‘永生之花’。您看，这些‘花纹’，是不是让白小姐显得很特别？”
我故意用了“花纹”这个词。
白辰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白薇薇的脸上，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
那些盘踞交错的蛇，每一片鳞甲，每一个弧度，都清晰得令人发指。
在灯光下，颜料的光泽让它们看起来仿佛在蠕动，在呼吸。
“你……你这个疯子！”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了一步，撞在门框上。
“把这些鬼东西给我擦掉！立刻！马上！”
他几乎是在咆哮，但声音里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
“白先生，这可不行。”我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我的化妆箱，“您付了钱，要求是‘体面’和‘漂亮’。我认为，这很漂亮，不是吗？”
“漂亮？你管这叫漂亮？”他指着白薇薇的脸，手指抖得不成样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让你画个妆，你给我画了一脸的蛆！”
“白先生，请您仔细看，这不是蛆。”我微笑着纠正他，“是蛇。”
“我不管它是什么！擦掉！”
“抱歉，颜料已经渗入皮肤了，擦不掉了。”我摊开手，一脸无辜，“除非，您想把白小姐的脸皮整张剥下来。”
“你！”白辰气得脸色发白，嘴唇都在哆嗦。
他想冲过来，但脚下像是生了根，无论如何都迈不开那一步。
他对那张脸的恐惧，已经超过了愤怒。
“姜雪！我警告你！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