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门开了。
林凡被汹涌的人潮推进车厢。
又来了。
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借着拥挤的掩护，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林凡身体一僵，死死攥紧了手里的公文包。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七次在地铁上被揩油了。
他长得清秀，性格又弱，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废物。”
一道轻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是部门主管，王莉。
林凡抬起头，正好对上她那张刻薄的脸。
他不知道的是，当王莉的手指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一丝肉眼看不见的黑气，已经顺着她的手臂，悄然缠了上去。
1.
“林凡，这就是你熬了三天三夜做出来的方案？”
“狗屎！”
“啪”的一声，十几页的策划案被王莉狠狠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
整个策划部，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那个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年轻人。
林凡。
天宇广告公司的老好人，也是公认的受气包。
“莉姐，我觉得……我觉得这个创意……”
“你觉得？”王莉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讥讽，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林凡面前，“你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实习生，你有什么资格觉得？”
“我告诉你，林凡，要不是看你可怜，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份垃圾给我捡起来，重做！”
“今晚交不出来，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刻薄尖酸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林凡心上。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捡起那些被羞辱的尊严。
周围的同事，有的假装忙碌，有的窃窃私语。
“啧啧，又被骂了。”
“活该，谁让他那么老实。”
一个叫赵磊的男同事，更是毫不掩饰地吹了声口哨，幸灾乐祸。
林凡抱着策划案，回到自己的工位，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他打开电脑，准备修改方案。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王莉不知怎么的，脚下一崴，整个人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直挺挺地向前扑去！
“砰！”
一声巨响。
王莉的脸，和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这……这可是平地啊！
“我的牙……我的鼻子……”
王莉趴在地上，发出含糊不清的哀嚎。
只见她满嘴是血，两颗门牙光荣下岗，前几天刚花十万块做的鼻子，也歪到了一边，看起来格外惊悚。
“快！快叫救护车！”
办公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林凡，正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才……
就在王莉摔倒的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摔死你这个老巫婆！”
然后，她就真的摔了。
是巧合吗？
一定是巧合。
林凡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
晚上，林凡一个人在公司加班。
赵磊叼着烟，晃悠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鼠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