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完美计划
“头……头掉了！”
凌晨三点十七分，滨江河堤监控盲区，一个骑电瓶车送宵夜的小伙猛地刹住车，手电筒光一晃，照见草丛里半截人腿露在外面，吓得他手机直接砸进泥水里。
“喂！110吗？我……我看见死人了！真的！头……头没了！”
电话那头接警员刚“啊”了一声，小伙已经语无伦次：“在……在江边老造船厂后面！穿白衣服……女的！求你们快点来，我……我快吐了！”
市局刑侦支队，凌晨四点。
“林法医，现场等你。”苏晚一脚踹开值班室门，黑风衣没扣，露出里面贴身的战术背心，手里拎着对讲机，声音冷得像冰。
林修远正低头系领带，动作不紧不慢，抬头笑了笑：“这么急？”
“急？人都炸了！”苏晚瞪他一眼，“女死者，头颅分离，躯干被塞进编织袋，抛尸江边。媒体已经知道了，局长刚打电话骂完我，说再拖半小时，热搜就爆了。”
林修远挑眉：“那还不走？”
两人一前一后冲进警车，苏晚猛踩油门，轮胎在湿地上打滑。
“你昨晚几点走的？”她突然问。
“八点左右吧。”林修远靠在座椅上，语气轻松，“开完案情分析会就回家了，你不是也看见了？”
苏晚没回头：“监控拍到你八点零七分离开大楼。但法医中心后门的监控坏了。”
“哦。”林修远轻笑，“物业说线路老化，昨天下午就报修了。”
苏晚咬牙，没接话。
现场。
警戒线拉起，白布盖着尸体，法医助理正拍照。苏晚掀开布，倒抽一口冷气。
女死者约三十岁，颈部切口整齐，像是被利器一次性切断，无挣扎痕迹。上身白裙，下身赤裸，脚踝有捆绑勒痕。
林修远蹲下，戴上手套，手指轻触颈部切口。
“切口平滑，深度一致，工具很专业。”他低声说，“不是情绪性杀人，是冷静、有预谋的。”
苏晚盯着他：“像不像……法医用的解剖刀？”
林修远抬眼，笑了：“你怀疑我？”
“我不怀疑谁，我只信证据。”苏晚冷笑，“但你说‘专业’，这词用得真准。”
林修远耸肩：“我只是描述事实。”
他起身，环顾四周：“抛尸点不是第一现场。血迹分布不集中，草地上没有喷溅，说明头颅不是在这儿砍的。而且……”他弯腰，从死者指甲缝里夹出一点灰白色纤维，“这像是手术手套的残屑。”
苏晚瞳孔一缩：“你意思是……凶手戴着手套，还弄破了？”
“或者，他太紧张。”林修远眯眼，“也可能，他想留下点什么。”
“留证据？”苏晚冷笑，“你当凶手是疯子？”
“有时候，疯子才最清醒。”林修远直起身，语气淡漠，“比如，他知道我们会来，所以他不怕留下点线索——因为他已经想好了怎么洗清自己。”
苏晚盯着他：“你这话……怎么听着像在说你自己？”
林修远笑了：“苏队，你太敏感了。我只是……职业病。”
市局会议室，早上七点。
“死者身份确认了。”技术科小王冲进来，“陈婉，32岁，市立医院妇产科护士。昨晚值班，八点半打卡离开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