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沉默。
“你查我，是职责。”林修远说，“但你查赵国栋，是良知。”
电话挂断。
苏晚盯着屏幕，手指颤抖。
她调出林小雨案卷宗，翻到最后一页——
结案人：赵国栋。
她忽然想起，师父曾对她说：“小苏，有些案子，结了就好，别翻。”
原来，不是为了息事宁人。
是为了掩盖。
凌晨两点，苏晚站在警局后门。
她手里拿着林修远的拘留令，却迟迟没有签字。
手机震动。
匿名短信：“他在城南废弃医院，地下二层。”
没有署名。
苏晚深吸一口气，拔出手枪，转身走向车库。
她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不能回头。
但她也知道——
有些真相，必须有人去挖。
哪怕，代价是信仰崩塌。
第三章：心理交锋
废弃的仁和医院，地下二层。
苏晚握枪缓步前行，战术手电光束切开黑暗。墙皮剥落，地上散落着锈蚀的输液架，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淡淡的福尔马林气息。
“林修远！”她低喝，“出来！我知道你在！”
无人应答。
突然，头顶灯“啪”地亮了。
惨白灯光下，林修远站在解剖台前，身穿白大褂，手里拿着那把编号07的解剖刀，正轻轻擦拭。
“你来了。”他微笑，“比我预计的早十分钟。”
“别动！”苏晚举枪对准他眉心，“双手抱头，蹲下！”
林修远没动，反而将刀轻轻放在台面，发出清脆一响。
“你查赵国栋了？”他问。
“少废话！你涉嫌谋杀、篡改证据、越权拘禁——现在，立刻投降！”
“越权拘禁？”林修远轻笑，“我拘禁谁了？”
苏晚眯眼：“陈婉不是你杀的？李梅不是你解剖的？你手上那把刀，刚从赵国栋的‘秘密实验室’里拿出来吧？”
林修远摇头：“苏晚，你错了。我不是凶手，我是……清理者。”
“清理什么？”
“尸体。”他转身，掀开白布——
一具女尸赫然在目，面部完整，约二十出头。
“张莉，上个月失踪的医学院实习生。”林修远声音平静，“赵国栋带她来这儿，做了‘实验’。我昨晚才找到她。”
苏晚瞳孔一缩：“你……救不了她。”
“但我能让她说话。”林修远戴上手套，“看这里——舌骨骨折，窒息征象。阴道拭子有混合DNA，其中一份匹配赵国栋。肋骨内侧有针孔排列，他在测试药物致死剂量。”
苏晚手在抖：“所以……你杀了陈婉，是为了替这些女人报仇？”
“不。”林修远抬头，“我杀陈婉，是因为她要勒索赵国栋。她手里有更多视频，但她不开口，除非赵国栋给她两百万。”
“什么？”苏晚震惊。
“你以为她是受害者？”林修远冷笑，“她也是共犯。她帮赵国栋处理尸体，换取金钱和升职。直到她发现，自己也可能成为下一个实验品。”
苏晚脑中轰鸣。
她想起陈婉的工资单——月薪八千，却开着宝马。
她想起林小雨案卷宗里，一句被划掉的话：“死者衣物有精斑，但未做DNA比对。”
原来，不是疏忽。
是掩盖。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苏晚声音发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