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视频内容是真的吗？」
「您和您的男秘书这种关系持续多久了？」
「您让情人怀孕是为了掩饰真实性向吗？」
「您是否涉嫌欺诈婚姻？」
楚辉毫无反应，只是被法警艰难地拖着往外走。他的律师面如死灰，徒劳地试图阻挡记者，声音淹没在喧嚣里：「无可奉告！请让让！一切等待法院判决！」
我抱着罩上布罩的将军，在另一名法警的护送下，从侧门快速离开。身后是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嘈杂和楚辉彻底崩塌的世界。
车库阴冷空旷。我将将军安顿在后座，刚拉开车门，一个身影从承重柱后猛地冲了出来，是刘一栋。
他早就没了视频里温顺腼腆的样子，头发凌乱，眼睛通红，西装歪斜，脸上混合着惊恐、愤怒和走投无路的疯狂。
「张倩倩！」他双手扒住我的车窗，声音嘶哑，「是你！都是你设计的！你毁了他！你也毁了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一直看戏！看着我们像傻子一样！」他喘着粗气，「你不能这样！辉哥……辉哥他不能进去！公司会垮的！我的一切也都完了！」
「那是你们的事。」我淡淡开口，试图升起车窗。
他死死扒住玻璃，指甲刮擦出刺耳声音：「钱！你要钱是不是？我们可以谈！撤诉！你立刻撤诉！条件你开！多少都行！股份！房产！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再追究！」
他的表情因急切而扭曲。
「刘秘书，」我打断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愣住。
「当他决定把你带进我的卧室的时候，」我一字一顿，「你们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刘一栋的脸色瞬间灰败，扒着车窗的手指无力滑落。
我不再看他，升起车窗，发动车子。后视镜里，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像一棵被霜打蔫了的草。
车子驶出车库，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降下车窗，让风吹进来。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我戴上耳机，接通。
「倩倩！」是我妈的声音，焦急万分，背景音里夹杂着我爸沉重的叹息和亲戚的七嘴八舌，「刚、刚你三姨说看到新闻了！说法院……说楚辉他……那视频是真的？！我的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样？你在哪儿？」
「妈，我没事。刚结束，一切都结束了。」我看着前方。
「怎么会出这种事啊！楚辉他……他居然和……这以后可怎么办啊？咱们家的脸都丢尽了！那些亲戚……」
「妈。」我提高声音，「丢脸的是他楚辉，不是我张倩倩。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你现在回来吗？要不要我们过去陪你？」
「不用，我处理点事，晚点回去。」我挂断电话，调成静音。
我没回家。那个充斥着谎言和背叛的房子，每一寸空气都令人窒息。
我把车开到江边。停在一个僻静的观景平台。
傍晚的风带着水汽，吹散一天的沉闷。江面宽阔，轮船鸣着汽笛缓缓驶过。
我抱着鸟架下车，走到栏杆边，掀开将军的罩布。
它抖抖羽毛，舒展翅膀，好奇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