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那声“嗯”里，或许藏着太多的无奈。
手机忽然响了，是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深圳。林砚之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林砚之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男声，带着南方口音。
“我是，请问您是？”林砚之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是沈砚舟的工友，”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沉重，“他……他出事了。”
林砚之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上个月厂里出了事故，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男人的声音很低，“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我们翻到他手机里你的号码，想着你可能是他的亲人……”
后面的话，林砚之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阳台上的茉莉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无声地哭泣。原来他不是忘了她，不是不想联系她，而是……
她挂了电话，蹲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三年来的等待、期盼、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撕心裂肺的痛。她想起他说过的行星轨道，想起他腕骨处的血管，想起他手心的茧，想起那盆开了又谢的茉莉……
晚风穿过阳台，带着草木的清香，她张了张嘴，想喊出那个名字，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原来有些名字，真的再也不敢在晚风里提起。
林砚之是第二天一早踏上南下的列车的。她向学校请了长假，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把那盆茉莉托付给了邻居张阿姨。“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等我回来。”她说这话时，声音还有些沙哑。
张阿姨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去吧，有什么事给家里打电话。”
列车缓缓驶出站台，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倒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