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煮好了，你趁热尝尝。” 陈默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过来，稳稳地放在我面前，递过勺子时，还细心地把勺柄转向我顺手的方向，“按你平时喜欢的稠度煮的，加了几粒枸杞，养养胃。”
我低头看着碗里的粥，米粒熬得开花，枸杞浮在表面，透着淡淡的暖意 —— 这是林溪每天早上都会给我准备的早餐，说小米粥养胃，可我以前总以 “赶时间” 为由，要么匆匆扒两口，要么干脆不吃，从没想过这一碗粥里藏着多少心思。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进喉咙，米香混着枸杞的微甜，熨帖了发疼的喉咙。“很好吃。” 我轻声说，抬头时，看到陈默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乐乐的哭声：“妈妈，妈妈！”
“乐乐醒了！” 陈默瞬间慌了神，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我…… 我去看看他？”
“还是我去吧。” 我赶紧站起身，虽然对这具身体还很陌生，但看着陈默无措的样子，我知道，此刻只有 “妈妈” 的身份，才能安抚乐乐。
走进乐乐的房间，小家伙正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哭，小脸上还挂着泪珠。看到我进来，他立刻伸开胳膊：“妈妈抱！”
我走过去，笨拙地抱起他，这具身体的力气比我想象中小，抱着乐乐有些吃力。“不哭了，妈妈在呢。” 我模仿着林溪平时哄他的语气，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却七上八下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凭着记忆，重复着林溪常做的动作。
乐乐很快不哭了，趴在我的肩膀上，奶声奶气地问：“妈妈，爸爸呢？我昨天梦到爸爸了，他说要陪我搭积木。”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陈默的声音：“乐乐，爸爸在呢。” 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乐乐的小熊玩偶，脸上带着生硬的微笑，“爸爸今天…… 今天有点事，等忙完了就陪你搭积木，好不好？”
乐乐眨着眼睛看了陈默一会儿，点了点头，又转头抱着我的脖子：“妈妈，你昨天说要给我做小熊饼干，今天还做吗？”
“小熊饼干？” 我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印象。求助似的看向陈默，他赶紧开口：“乐乐，妈妈今天有点不舒服，我们让爸爸给你做好不好？爸爸…… 爸爸其实很会做饼干的！”
“真的吗？” 乐乐眼睛一亮，看向陈默，“那爸爸要做巧克力味的！”
陈默僵硬地笑了笑：“好，巧克力味的。” 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 以前，我总是这样把难题丢给林溪，从没想过她会有多为难。
给乐乐穿好衣服，带到餐厅吃粥时，陈默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了，张弛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早上八点半有会，要带勘察报告过去。我…… 我该怎么办啊？”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张弛的短信界面。
我心里一沉，差点忘了事务所的事。张弛性子急，要是陈默今天不去开会，不仅项目要黄，说不定还会引起怀疑。“你先别慌，” 我放下勺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去事务所，就说昨天淋雨感冒了，状态不好，开会时少说话，听张弛的就行。勘察报告在玄关的文件袋里，你记得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