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背脊挺直。
红裙映着灯光，像是烈焰，也像是讽刺。
“好啊。”
我盯着他，唇角一抿：“协助调查是吧？行。”
李家铭急了，伸手护着我：“晓菲别怕，我在呢！”
他的声音在人群里显得格外响。
可我没看他。
我的目光只落在袁文杰那张冷硬的脸上。
他依旧漠然，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
这段婚姻，本身就是个笑话。
我迈开步子，跟着刑警走。
脚步声清脆，回荡在空旷的宴会厅。
背后，是窃窃私语，错愕目光，和李家铭焦急的呼喊。
而我心里，只有一片空白。
像坟墓一样冰冷的空白。
02
我被带到警局。
刺眼的白光打在脸上。
冰冷的金属椅子，硬得让我脊背发疼。
手边的水杯没人动，空气里全是冷意。
我的红裙在这里格格不入。
像个被拎错地方的小丑。
同事们送来的震惊目光仍在脑子里回荡。
“她怎么被带走了？”
“袁队不是她老公吗？这是什么意思？”
讥笑，怀疑，不解，层层压在我耳膜上。
门口的脚步声响起。
是他。
袁文杰。
身上的制服还沾着灰尘，眉峰紧锁，冷硬得像冰雕。
他没有看我。
只是低声和手下交代：“笔录做了就行，她能走。”
轻描淡写。
像我是谁都不重要。
警员走过来，语气客气：“龙医生，例行问问，你不用担心。”
我点头。
机械地回答问题。
几个简单的流程，很快结束。
可我的心，冷到发颤。
这是丈夫？
是亲人，还是陌生人？
我盯着他的背影。
那么高大，却那么遥远。
当初闪婚时，他说：“医生和警察，彼此能理解。”
现在想想，不过是空话。
李家铭突然闯进来。
脸涨得通红：“袁队，你这是干什么？她是你老婆！”
声音哗然。
几个警员偷偷抬头看。
气氛瞬间僵硬。
袁文杰的眼神终于落在我身上。
冷。
硬。
像审讯犯人。
“警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他目光转向李家铭，带着压迫感：“出去。”
李家铭站得笔直，拳头攥紧：“我不出去。你这样对她，太过分！”
我的胸口一闷。
两个人，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同事。
一个冷漠如冰，一个急得像火。
强烈的对比，刺痛我的眼睛。
我突然站起来。
“够了。”
声音冷，干脆。
“笔录我做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警员点头：“可以。”
我转身就走。
高跟鞋在地面敲击，清脆刺耳。
没有回头。
背后，李家铭急急追来。
“晓菲，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那个脾气！”
我笑了，笑意冷得像刀。
“这是脾气？”
李家铭愣住。
我没再说。
夜风扑面而来，冷到骨头里。
我把外套裹紧，仰头看天。
漆黑，没有一颗星。
身后脚步声沉稳。
是袁文杰。
我没有停。
他却叫住我。
“龙晓菲。”
声音低沉，带着命令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