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急诊室从来没有终点。
李家铭推来一张新担架。
他也满头大汗，却咧嘴笑：“晓菲，还是你行。”
我抬眼看他。
他的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敬佩。
还有一丝我不敢回应的温柔。
“少说话，快动作。”
他笑了，乖乖点头。
几天时间，我们几乎没有休息。
连轴转，困到眼皮都抬不起来。
可每一次我都挺过去。
病人家属握着我的手哭着道谢。
“龙医生，要不是你，我老伴就没了！”
“谢谢你啊，谢谢你！”
他们眼里的光，比什么都真切。
我心里忽然有了力量。
原来，我并不是孤立无援。
夜里走出医院，月光很淡。
李家铭递过来一瓶水。
“喝点，别撑坏了。”
我接过，点点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只说：“你很强。”
我笑了笑。
“这就是我的工作。”
可我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黑影。
马路对面，警车停着。
车窗里，那张脸一闪而过。
袁文杰。
他在看。
可他没下车。
只是发动引擎，缓缓驶离。
第二天，急诊室又是满负荷运转。
一个孩子高烧抽搐，被家长抱进来。
“医生，救救我儿子！”
我立刻冲上去，迅速吸氧、降温。
孩子的眼珠上翻，浑身抽搐。
家长急得跪在地上。
“医生，求你了！”
“放心，孩子不会有事。”
我的声音坚定。
一针推下去，几分钟后，孩子逐渐平稳。
母亲哭着抱住我。
“你是我儿子的恩人！”
我心里酸酸的。
眼泪差点掉下来。
可我还是笑着安慰她：“带孩子好好复查，不要大意。”
一旁，李家铭默默看着我。
眼神越发灼热。
他知道，我的世界只有病人。
没有别的。
可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骚动。
几个刑警押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嫌疑人闯进来。
人群轰然。
“快让开！”
我一眼就看见他。
袁文杰。
他在押人，动作干净利落。
嫌疑人挣扎，被他死死压在地上。
鲜血洒了一地。
有人惊叫。
我立刻冲上去。
“担架，快！”
嫌疑人重伤，流血不止。
我跪下，直接撕开纱布压住伤口。
血渗出来，染红了我的手。
“快，夹止血钳！”
袁文杰抬眼看我。
目光复杂。
可我没有看他。
我只看着手下的血。
“送进手术室！”
几分钟后，嫌疑人被推走。
走廊安静下来。
大家都盯着我。
我摘下口罩，手上满是血。
护士忍不住说：“龙医生，真是女战神啊。”
我淡淡笑了。
“这就是急诊。”
袁文杰站在不远处，手上还扣着手铐。
他想开口，却被李家铭挡住。
“晓菲，你没事吧？手受伤了吗？”
他伸手去看我掌心。
我摇头，抽回手。
可余光看到袁文杰的眼神。
冷，硬，隐忍。
他看着李家铭，目光如刀。
我心口一紧。
可下一秒，我转身。
“继续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