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道
「吕青珩。」
啪的一声,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做梦!」
我被暴怒的贺远章扯入了地牢,束缚在刑架上动弹不得。
一颗药丸,被他强行喂下。
直到痛意遍布全身,我才从狂喜中挣脱。
原来姐姐还活着。
端看贺远章的样子,就知道上辈子一定是我们赢了。
我不是一个人在复仇。
也不是一个人。
「开心吗?」
冷硬如寒冰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笑着看向贺远章:「开心啊,你不开心吗?」
贺远章又喂了一颗药丸给我吞下,我挣扎不过,痛意争先恐后涌入心脏
「你给我喂的到底是什么?」
贺远章也笑看着我:「寒石散啊。」
那是暗卫用来熬刑的毒药,我曾见过贺远章用它对付别人,七粒为一组,疼痛不断叠加。
能熬过一组的人寥寥无几,而熬过的人,就从头再开一组,如此反复,直到受刑的人崩溃求饶。
疼,好像有千万条小虫在自己身体里爬。
锥心刺骨,穿过我的每一次关节,带动着五脏六腑一起泛疼,水珠顺着下巴一滴滴流下,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每到药效快过去的时候,贺远章就重新喂我服下一颗。
意识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
「这样,不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我哑着嗓子出声,并不觉得他会大发善心。
「明年的今天,你若是能帮我驯出三万匹可用的红鬃烈马,我就让人给你医腿,怎么样?」
「成交!」
5.
贺远章笑着解开束缚我的铁链,绑得太紧,有些链子在挣扎过程中早已陷入了肉里,拉出来的时候剧痛无比。
我瘫在地上任由他给我处理破口,药棉带着酒精压在伤处的感觉格外明显,也只有这些疼痛,能让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阿砚,别这样看着我,但凡你能有秀秀三分乖巧,我都不会这么对你。」
「可是你啊,太让我失望了,不过没关系,我总归还是爱你的,只要你别再想着离开我。」
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想听我回答的意思。
处理好伤口之后,就抱着我径自走出了地牢。
路过演武场时,听到低低的虎啸,是大猛和二猛被放出了铁笼。
而站在中央的岑秀秀狼狈不堪,正在被它俩撕来扯去,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到处都是血,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见我的目光停在那里,吕青砚笑了笑:「你训练出来的虎确实通人性,我说让它们玩玩别把人咬死,到现在为止,两天一夜了,你看,人还没死。」
我心里一阵恶寒泛起。
岑秀秀对他的喜欢,在整个幽州城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我来之前,他们还有着婚约,岑秀秀还是他内定的城主夫人。
我看着岑秀秀身上的伤。
我再冷血无情那也是对着仇人,从不会对着自己人。
上方传来贺远章的嗤笑:「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我只是不希望在这幽州城,有人能越过我做决定。」
「你的命是我的,你是生是死,也只能我说了算。」
「阿砚,你乖一点,别再惹我生气了。」
我偏过了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