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顺从，让他们所有人都很满意。
晚上是婚礼的彩排晚宴，在一家高级酒店。
顾家的亲戚几乎都到齐了。
我穿着那身不合时宜的旧裙子，站在衣香鬓影的人群里，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没有人跟我说话。
他们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看，就是那个女的，听说刚从牢里出来。”
“寻洲真是糊涂了，怎么让这种人来当伴娘？”
“还不是楚楚心善，可怜她。”
江楚楚像个真正的女主人，优雅地穿梭在宾客之间。
她走到我身边，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晚吟姐姐，你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一样。我知道你这几年受苦了，以后有我和寻洲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对江楚楚的赞美声。
“楚楚真是太善良了。”
“就是，以德报怨，这才是豪门该有的气度。”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眼中是胜利者的炫耀。
晚宴进行到一半，顾夫人把我叫了过去。
她端着一杯茶，姿态高傲。
“秦晚吟，你去，给那几桌的长辈敬杯茶，就当是提前练习一下怎么伺候人。”
这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顾寻洲就站在旁边，他看着我，眼神冰冷，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忤逆。
我接过茶盘，上面放着滚烫的茶水。
“好的，伯母。”
我端着茶盘，走向第一桌。
桌上坐着几个顾家的长辈，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待售的商品。
我给他们一一倒茶，动作标准得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轮到江楚楚的姑妈时，她突然伸出脚。
我早有预料，身体下意识地一侧。
但江楚楚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扑倒。
茶盘翻了，滚烫的茶水大部分泼在了我的手背上，一瞬间就红了一大片。
火辣辣的疼。
“啊！”江楚楚尖叫起来，“晚吟姐姐，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顾寻洲一个箭步冲过来，却不是看我，而是紧张地检查江楚楚。
“楚楚，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江楚楚摇摇头，眼泪汪汪：“我没事，可是晚吟姐姐她……”
顾寻洲这才转头看我，看到我狼狈地趴在地上，手背通红，他眼中没有一丝心疼，只有愤怒和厌恶。
“秦晚吟！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今天是我的彩排晚宴，你就非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吗？”
他指着我的鼻子骂。
“还不快给楚楚和姑妈道歉！”
3.
我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
手背上的皮肤已经开始起泡，疼得钻心。
但我脸上没有表情。
我走到江楚楚的姑妈面前，鞠了一躬。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然后，我转向江楚楚。
“对不起。”
江楚楚的姑妈冷哼一声，拿出手帕擦了擦被溅到一点水渍的裙角。
“没教养的东西。”
顾寻洲的脸色依旧难看。
“道歉就完了？楚楚被你吓到了，你知道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