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
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他。
“秦晚吟，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秦晚吟吗？我告诉你，你现在能站在这里，是我顾家的恩赐！我让你跪下，你就得跪下！”
他声音很大，整个宴会厅都听得见。
所有人都像在看一场好戏。
江楚楚拉着他的手臂，假惺惺地劝。
“寻洲，算了，晚吟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别这样，大家都在看呢。”
她越是这样说，顾寻洲就越是上头。
他觉得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你给我跪下，给楚楚道歉！不然，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他指着大门，对我吼道。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就是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他的爱，廉价又可笑。
他的尊严，建立在践踏我的尊严之上。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的沉默，在他看来是无声的挑衅。
他气得脸色涨红，上前一步，就要亲自动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是王处长。
“‘烛龙’，目标人物的资料已经更新，发到你的加密邮箱了。另外，婚礼现场的布置图也拿到了，有几个监控死角，需要你注意。”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宴会厅里，顾寻洲离我最近，他听到了“婚礼现场”几个字。
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吼道：“谁？谁在跟你通风报信？秦晚吟，你还想在我的婚礼上搞什么鬼？”
他看到那个陌生号码，想也没想就挂断了。
然后，他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四分五裂。
“我警告你，秦晚吟，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明天，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地当好你的伴娘，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申城活不下去。”
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威胁。
我看着地上破碎的手机，那是军情九处特制的，里面有我这次任务的所有关键信息。
他摔碎的，不止是一个手机。
他摔碎的，是整个顾家的未来。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顾寻洲，你会后悔的。”
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后悔？我顾寻洲这辈子，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跪下，还是滚？”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
我穿着那条江楚楚“赏赐”的旧裙子，站在新娘休息室里。
手背上的烫伤起了好几个水泡，我用粉底遮盖住，看起来不那么狰狞。
江楚楚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镜子前，化妆师正在为她做最后的定妆。
她从镜子里看着我，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晚吟姐姐，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
“那就好，我还怕你因为寻洲的话生气呢。他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你看，他今天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呢。”
她说着，递给我一张卡片。
上面是打印好的文字，是一篇发言稿。
“这是什么？”我问。
“寻洲说，伴娘也要发言的。他怕你紧张，不知道说什么，特意帮你写好了。你待会儿上台，照着念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