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今晚。
2.
前世,他们就是在这一夜,他们会在后半夜,在我被药物彻底放倒之后,抱走我的孩子!
我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虚弱的身体晃了一下,立刻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
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我咬着牙,一步步挪到衣帽间,从最底层一堆不用的旧衣物里,摸出那个沉甸甸的装饰花瓶。
这是前几天我以“想看旧物”为由,让一个被我暗中买通、对新来的育儿嫂抱有怨言的护工偷偷拿进来的。
冰凉的瓷釉贴在掌心,带来一种残酷的镇定。
我躲回门后的阴影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等待着。
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钥匙轻轻插入锁孔,转动。
他怕我反锁,早就偷藏了钥匙。
门被推开了。
3.
沈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小心地朝床边走来,似乎想确认我是否彻底昏睡。
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就是现在!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以及从那场疯癫地狱里带回来的所有恨意。
我高高举起了花瓶,对着他后脑勺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呃!”
一声闷响,夹杂着他短促而惊愕的哼声。
他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试图回头,瞳孔里映出我冰冷狰狞的脸。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软软地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沉重的身躯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4.
“呼……呼……”我丢开花瓶,碎片四溅。
胸腔剧烈起伏,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眼前一阵发黑。
产后的虚弱和刚才那一下的爆发,几乎抽空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扶住墙,大口喘气,几乎要跟着晕厥过去。
但不能!绝不能在此时倒下!
我死死掐着自己手臂,利用疼痛维持清醒。
没有多看地上的人渣一眼,我踉跄着走到床头柜,拿起下面藏着的、早已准备好的备用手机。
手指因为脱力和激动微微颤抖,但我精准地按下了那个唯一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通。
我盯着地上昏迷的沈恒,声音低哑、冰冷,没有一丝波动,如同淬毒的尖冰:
“进来。清理干净。”
“专机准备好了吗?”
“直接飞泰国。”
“我要送他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
5.
卧室门被无声推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体格精悍的男人迅速走进来,动作专业利落,眼神锐利冷静。
他们是我父亲生前留下的、绝对忠于我的老部下安排的人,前世我没来得及动用,今生,他们是我复仇最锋利的刀。
“夫人。”
其中一人迅速检查了一下沈恒的状况,低声道:“轻度脑震荡,暂时昏迷,生命体征平稳。”
另一人则拿出一个仪器,快速扫描房间,屏蔽掉可能存在的监听设备,同时清理地上的花瓶碎片和处理血迹。
“按计划进行。”我靠在墙上,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
他们给沈恒注射了一针维持昏迷状态的药物,然后用一个巨大的、看似是装换洗衣物的行李箱,将他仔细地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