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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晨光透过教学楼巨大的玻璃窗，洒在刚拖过的地板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林薇站在走廊中央，双手抱胸，眉头紧锁，她那价值不菲的小羊皮鞋旁，一杯被打翻的抹茶拿铁正沿着地砖缝隙蔓延开来。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她的声音清脆而尖锐，在清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几个早早到校的学生闻声转过头来，却又迅速移开视线——没人想惹林大小姐不高兴。
沈亦辰蹲在地上，正用纸巾一点点吸干地上的液体。他抬起头，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对不起，林薇同学。我重新去买一杯。”
“当然要重买！”林薇跺了跺脚，生怕溅起的咖啡渍弄脏她的白色长袜，“三分糖，加燕麦奶，75度，别忘了这次要盖紧杯盖！”
沈亦辰点点头，起身向楼梯口走去。他背影挺拔，肩线平整，即使是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灰色长裤，也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若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样一个少年会甘愿被林薇使唤来使唤去。
“等等！”林薇忽然叫住他，“先把我鞋擦干净。”
沈亦辰脚步顿了顿，却没有转身。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湿巾，递向身后的林薇。
“你自己没手吗？”林薇挑眉，语气中满是挑衅。
走廊上的几个同学交换了眼神。这一幕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三年前，沈亦辰如同骑士般出现在林薇身边后，他就成了她的“专属仆人”。有人说他爱慕林家财富，有人说他暗恋林薇不可自拔，更有传言说他是林父派来监视女儿的耳目。
真相，远比这些猜测都要复杂。
沈亦辰转过身，蹲下来，用湿巾轻轻擦拭林薇的鞋面。他的动作专业得像是高级酒店的侍者，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屈辱或不满的表情。
“可以了吗？”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林薇俯视的眼神。
“勉强吧。”林薇抽出被他擦干净的右脚，却又故意踩进还未干透的咖啡渍中，“呀，又脏了。再擦擦。”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沈亦辰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抽出一张湿巾。
这就是他们关系的缩影——她肆意妄为，他无限包容。三年来，日日如此。
没有人知道，这场单方面的折磨，只剩最后七天。
“所以她又当众羞辱你了？”陈浩一边打着游戏，头也不回地问。
沈亦辰没有回答，只是将书包放在自己的书桌上。他们合租的公寓不大，但整洁得不像两个高三男生的住处——这得益于沈亦辰近乎强迫症的整洁习惯。
“要我说，你就该直接告诉她，‘老子不伺候了！’”陈浩猛地一拍键盘，“赢了！呃，刚才说到哪了？对了，林大小姐。”
沈亦辰打开衣柜，取出居家服：“合约就是合约。”
“可三年了啊兄弟！就算是卖身契也该到期了吧？”陈浩转过身来，一脸不解，“我真搞不懂，你当年为什么接这活儿。缺钱也不至于这样作践自己吧？”
为什么？沈亦辰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再次浮现在脑海。医院走廊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母亲憔悴的面容，还有那张天文数字的手术费用单。他几乎走投无路，直到林薇的父亲林天豪找到他，提出那份不可思议的合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