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林薇打断他，“你越来越啰嗦了。成绩不好又怎样？我爸已经答应捐一栋楼给我想去的大学了。”
沈亦辰沉默下来。他再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鸿沟——他需要拼命争取的东西，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种认知让他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合约倒数第二天。
沈亦辰正在整理自己的储物柜，将三年来积攒的书籍笔记一一分类。哪些要带走，哪些要丢弃，哪些可以送给学弟学妹。
“沈亦辰？”一个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看到苏雨晴站在不远处，手中抱着几本厚厚的参考书。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文静秀气，成绩优异，与林薇那种耀眼的美不同，她的美是内敛而温和的。
“需要帮忙吗？”沈亦辰注意到她手中的书摇摇欲坠。
“如果可以的话...”苏雨晴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些是要还给图书馆的，好像拿得太多了。”
沈亦辰接过一半的书：“正好我也要去图书馆。”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在大家印象中，沈亦辰总是独来独往，或者更准确地说，总是跟在林薇身后独来独往。
“听说你申请了北大的助学金？”苏雨晴轻声问。
沈亦辰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张老师让我帮忙整理申请材料时看到了你的名字。”苏雨晴解释道，随即急忙补充：“我不是故意窥探隐私的...”
“没关系。”沈亦辰微微一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你肯定能通过审核的，”苏雨晴真诚地说，“你的成绩那么好，只是因为...”她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因为什么？”沈亦辰挑眉。
苏雨晴低下头，声音更轻了：“大家都说你这三年为了...为了林薇，耽误了太多时间和精力。不然你肯定是年级第一。”
沈亦辰沉默了片刻。这三年，他确实在林薇身上花费了大量时间，但学习从未落下。夜深人静时，他总是在台灯下苦读，因为他知道，这份合约终会结束，他必须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
“谢谢你的关心。”他最终说，“不过我对自己有信心。”
到达图书馆后，他们一起归还了书籍。出门时，苏雨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你和林薇...毕业后也会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直击沈亦辰内心最深处。他看着眼前这个文静的女孩，突然有一种倾诉的冲动。三年了，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合约的事，所有委屈和压力都独自承受。
但最终，他只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让苏雨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那...到了北大，我们可以保持联系吗？我也申请了北大，经济系。”
这次沈亦辰真的惊讶了。他从未注意到这个安静的女孩有着如此明确的目标和能力。
“当然。”他真诚地说，“我很期待。”
这句话刚出口，他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从身后射来。转过身，林薇正站在图书馆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苏雨晴明显瑟缩了一下，匆忙对沈亦辰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