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我黑进智能家居系统,打开了未婚夫的保险柜。
里面除了珠宝黄金,还有一沓泛黄的照片。
每张都是我。
13岁在弄堂口跳皮筋,15岁在中学礼堂弹钢琴,18岁在大学食堂排队,21岁在他身边巧笑嫣然……
照片背面都有一行字: “她终于完全属于我。”
我浑身冰凉,想起他五分钟前还在床上吻着我的腰窝,叹息着问我:“怎么最近乖得让人心慌?”
我当时咬着他指尖笑:“因为要当沈太太呀。”
现在,我拿着真正能让我自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踏进了逃亡的夜色。
原来他所谓的爱,是一场策划了十余年的精密围猎。
01
沈彻的床总是软得让人陷进去,像沉进云里。可那一晚,我分明听见云层深处传来隐隐的雷声。
他的手仍贴在我汗湿的腰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像在评估一件拍卖行里的珠宝。我借机咬上他的喉结,软声哼着要驴家新出的樱花粉法棍包。若是往常,他会低笑着掐我的脸,说一句"小贪心鬼"。第二天,客厅里一定多出一只橙色盒子。
可这一回,他却沉默着揉我的后颈,像抚弄一只恃宠而骄的猫。
直到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他猛地将我按进怀里。沉香木的气息裹挟着情欲的味道重重笼罩下来。我听见他的心跳,又重又急,像一头困兽拼命撞击牢笼。
"我们结婚吧。"
这五个字炸进耳膜,震得我指尖发凉。五年了。从大二被他养到毕业,我听过最动听的话,也不过是"卡拿去刷"。如今竟亲耳听见童话结局的开幕词。
可惜——我歪头蹭掉他锁骨上的唇印,笑得睫毛轻颤:"沈总喝高了吧?明天让阿姨煮点醒酒汤呀。"
02
记忆像忽然而至的潮水,猛地淹没了片刻的恍惚。
遇见沈彻,是在我人生最狼狈不堪的时候。父亲赌债高筑,讨债的人日夜不休地堵在宿舍楼下,扬言再不还钱就让我“以身抵债”。我躲在窗帘后面,看着楼下那几个狰狞的面孔,浑身冰凉。
那场号称能拓宽人脉的精英讲座,是我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穿着唯一一件还算得体的连衣裙,洗得发白,但熨烫得平整。坐在最后一排,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却依旧能感受到前排投来的、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
沈彻是讲座的特邀嘉宾。他西装革履,从容不迫,站在台上仿佛自带光环,言谈举止间是另一个我无法想象的世界。讲座结束,人群簇拥着他,我鼓起勇气挤上前,只想递一份简历,奢望一份能解燃眉之急的工作。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我身上,深邃难辨。他接过简历,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指,带来一阵莫名的战栗。
“林晚?”他低声念出我的名字,声音像大提琴般醇厚,“很有意思。”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他助理的电话。不是录用通知,而是一个直接、赤裸,却让我无法拒绝的提议。
“沈先生很欣赏您,希望能为您提供一份……长期的、专属的‘资助’。”助理的措辞谨慎而冰冷,“您可以继续完成学业,您父亲的所有债务,沈先生会一并处理。相应的,您需要履行一些‘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