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进他那间俯瞰全城的顶层公寓,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出我拘谨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味道。他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姿态闲适,像打量一件物品般审视着我。
“以后你就住这里。”他语气平淡,仿佛在决定一只宠物的归属,“卡拿去,没有密码。需要什么,跟周秘书说。记住一点,”他抬眼,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安分守己,随传随到。”
最初的那一年,我像一只被惊惧和虚荣同时填满的金丝雀。他给予的物质奢华得超乎想象:衣帽间里迅速塞满当季新品,珠宝首饰随意得像是普通的装饰品,他带我出入各种高级场所,教我品尝年份红酒,识别雪茄的优劣,欣赏抽象派的画作。
他像一个最耐心的驯兽师,用极致的美味和舒适的环境,一点点磨掉我的野性和警惕。我很快习惯了这种奢靡的生活,甚至开始享受这种不劳而获的虚荣。
但掌控也随之而来,无孔不入。
我的手机是他给的,通讯录里的每一个新联系人,都会经过周秘书的“审核”。我的课程表他有一份,如果某天放学晚了半小时,司机会“恰好”地打电话来询问。他甚至知道我每一个朋友的背景和家庭情况,偶尔会状似无意地评价两句,提醒我注意“社交圈层”。
有一次,我只是和一位学长多讨论了几次课题,课后一起去图书馆查了资料。第二天,那位学长就收到了一个来自匿名账户的、无法拒绝的海外实习offer,匆匆离开了学校。沈彻当晚来到公寓,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那本真皮笔记本上记录了什么,然后异常粗暴地占有了我,像是在重申不容侵犯的所有权。
我逐渐明白,他给的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礼物,而是标好了价码的囚笼组件。他享受这种全方位掌控的感觉,享受将我一点点塑造成他喜欢的样子——美丽、温顺、依赖,并且完全属于他。
沈彻有一本真皮封面的笔记本。我不小心翻到过。那上面写满了我随口提过的喜好:讨厌芹菜、喜欢梵高的《星月夜》、爱收集限量版香水瓶......每一条后面,都标注着"已达成"或"待实现"。
他把我当作最完美的投资项目,连床笫之间的喘息,都早已写进计划。
甚至我的情绪和反应,似乎也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中。他喜欢看我收到礼物时恰到好处的惊喜,喜欢我偶尔依赖他的撒娇,喜欢我在他身下意乱情迷时的失态。如果我表现得不合时宜,比如某次因为心情低落对他送的钻石手链反应平淡,他会连续几天不出现在公寓,用冷遇来“惩罚”我的“不识趣”,直到我主动低头,换上他喜欢的笑容去哄他。
他用五年的时间,为我打造了一个完美无缺的金丝笼,用温柔和残酷交织的手段,将我困在其中。他让我习惯奢华,习惯依赖,习惯他的存在和规则,从而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由他构建的世界。
但我早已不是那个为了一只包就能欢呼半天的大学生了。这三年,我借他牵线做的投资,收益翻了十倍。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躺着足够我挥霍三生的财富。
他曾教我看K线图,说:"所有标的物都有估值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