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场逃离我策划得无声无息,每一次对他展露的笑颜,每一次床笫之间的逢迎,都在为我最终的、决绝的飞翔,积蓄着力量。我所有的乖巧顺从,都成了保护我真实野心的最好伪装。
凌晨四点,沈彻不设防地喝下我递来的一杯温水,沉沉睡去。
我按下智能家居的断电键。藏在油画后的保险箱缓缓打开。里面除了珠宝黄金,还有一叠泛黄的旧照——
每张都是不同年纪的我:中学礼堂弹钢琴的、大学食堂排队的、甚至小时候在弄堂里跳皮筋的。
照片背面写着:她终于完全属于我。
一阵反胃涌上心头,强忍下呕吐感,我匆匆收拾好细软离开。
直升飞机掠过黄浦江时,我扔掉了手机卡。
在拔卡的前一秒,屏幕忽然亮起沈彻的短信:
"回来结婚。或者,我把你抓回来结婚。"
我笑着抽出卡片松手,看金属片被黑色浪花吞没。
亲爱的猎人,你早该明白——
最完美的猎物,往往戴着项圈等你入局。
04
苏梅岛的阳光烈得刺眼,晒得皮肤微微发烫。
我躺在沙滩椅上,看着远处玩冲浪板的年轻男女,手边的椰子冰沙淌下水珠,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护照上的名字是"Lirael",一个低调的华裔画廊老板,和那个被沈彻圈养了五年的"林晚"毫无关联。
三个月。
距离我离开那座金丝笼,已经整整三个月。
逃离计划比想象中更顺利。我利用了沈彻教我的第一课:永远要有Plan B。
五年来,我不仅用他的钱投资,更用他的人脉织就了自己的网络。那个总用暧昧眼神看我的私募经理,那个一心想挖沈彻墙角的对家公司的少东,那个在出入境管理处工作的、痴迷限量款包包的高中同学…
资源不用,便是浪费。这是沈彻教我的第二课。
我抿了一口冰沙,甜腻冰凉的口感滑过喉咙。手机屏幕暗着,但我知道,世界的另一端早已天翻地覆。
沈彻发现我失踪,是在第二天傍晚。
他习惯性地拨打我的电话,听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音。起初他或许以为我只是闹脾气,像偶尔被冷落时会做的那样,只是这次"离家出走"的时间稍长了些。
但他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
衣帽间里,少了几件最不起眼的基本款,却留下了所有他送的贵重珠宝和包包——除了那只被扔进垃圾桶的樱花粉法棍。
保险柜里,现金和几本不同身份的护照不翼而飞,而他知道,我清楚密码。
公寓的智能安防日志被巧妙篡改,抹去了我真正离开的时间轨迹。
他会震怒。
像一头被挑衅了领地的雄狮。
然后,他会动用一切力量把我找回来。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坐在书房里,面沉如水,对着电话那头发号施令的模样。
"查。"
"翻遍每一寸土地,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他的世界,容不得脱离掌控的存在,尤其是我这个被他亲手打磨、如今却反噬其主的"作品"。
第六天,我留在瑞士银行保险柜里的诱饵被触动了。
那是一串沈家祖传的翡翠项链,沈彻母亲在我陪他参加一次家族晚宴前,亲手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