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和王叔对视了一眼，王叔眼中闪过几分挣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李叔却拉了他一下，摇了摇头。
最终，关于「人骨风筝」的事，两个叔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安慰了小石头几句，然后又带着我回到了人群的角落。
「李叔，王叔，为什么不告诉石头哥？」我小声问。
李叔没理我，压低声音对王叔说：「不能说。那东西杀了老两口，现在又把信送到小石头手上，摆明了是循着味儿找来了。小石头……就是个饵。」
王叔瞬间明白了李叔的意思。
如果人骨风筝的目标转向小石头，我们三个人活下去的机会就更大了。
「可是，小石头他是无辜的……」王叔不忍心。
李叔看了我一眼，咬牙道：「小武的命更重要！这是咱们赵家的孽，不能牵连外人。但现在，只能对不住他了。」
王叔沉默了。
我不太明白两个叔在说什么，只感觉周围冷飕飕的。
3
天彻底黑透了，车队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到了戌时末，一直没事。李叔和王叔都松了口气。
「看来混进人堆里有用，它找不到咱们，估计也找不到小石头。」
就在这时，我们头顶的峭壁上传来一声闷响。
砰！
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我们来时坐的那辆囚车上。
紧接着，又是两声闷响。
是脚步声。有东西在车顶上走，铁皮被踩得咯吱响。
「车顶上有什么东西？」人群里开始骚乱起来。
「老李，是不是它来了？」王叔的脸色又是一片惨白。
「小声点！」李叔沉着脸，把我跟王叔都拉到他身后，「这东西真是邪门，它竟然直接找到了囚车！」
「我估摸着是黑瞎子或者野猪从山上跳下来了。」有胆子大的行商举着火把，探出个脑袋想去看个究竟。
「你小心点，别被挠了。」有人提醒。
那人没吭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人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身边的人觉得不对劲，推了他一把：「喂，上头到底有啥？」
这一推，那人软软地倒了下来。
他的脑袋，不见了。
脖子上是道齐整的口子，像是被快刀切的。血喷了旁边人一身。
「啊——！」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整个营地瞬间乱成一锅粥。
所有人都慌了神，争先恐后地想往人堆里挤。
我们三个人，直接被人群挤到了另一伙商队旁边。这里的骚乱很快就引起了护卫商队的镖师们的注意。
一个镖头看见无头尸，脸色大变，马上喊人拿着刀和弩，护住营地。
「大家别慌！可能是山里的野兽，不要靠近马车！」镖头大吼着安抚众人。
他身边一个同伴找准一个空隙，手里的强弩对着囚车车顶的方向猛地射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过后，车顶上的东西像是受了惊，发出一声不像任何野兽的尖啸，在车顶上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印记后，便没了动静。
「走了吗？」王叔低声问。
李叔摇了摇头：「不确定。你没见过那东西的厉害。当年我爹他们那一队人，十几杆火铳都没能伤到它。它现在退走，多半是人太多，不好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