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能需要几分钟调整一下吗？”她向导演道歉。
“休息十分钟。”导演点头。
她走到休息室，给自己倒了杯水，手微微发抖。
这场戏是女主角与男主角分手后重逢的场面，台词刺痛了她的心。
“还是老毛病，一紧张就手抖？”
江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倚在门框上，不知看了多久。
沈清曦放下水杯：“江总有什么事吗？”
他走进来，递给她一个文件夹：“新修改的剧本，有几处台词调整。”
她接过文件，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相触。
一瞬间，电流般的感受窜过她的手臂。
“谢谢。”她迅速抽回手。
江凛没有离开，反而打量着她：“刚才的录制，感情不够饱满。”
“我会调整的。”
“需要我帮你对戏吗？”他提议道，“毕竟我是投资人，希望项目成功。”
沈清曦想拒绝，但他已经拿起剧本，念起男主角的台词：“‘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些钱吗？我在乎的是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
他的演绎出乎意料地到位，声音里蕴含着压抑的情感。
她不由自主地接上女主角的台词：“‘有些解释毫无意义，只会让结局更加难堪。’”
“‘难堪？’”江凛突然脱离剧本，直视着她的眼睛，“还是你根本不敢面对？”
休息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是台词吗？”沈清曦轻声问。
江凛没有回答，反而向前一步：“四年了，沈清曦。我值得一个真实的答案。”
她后退，脊背抵在墙上：“你想听什么？说我当时害怕？说我觉得自己配不上江家大少爷？说我觉得你只是一时兴起，迟早会厌倦我这样的普通女孩？”
这些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惊讶于其中蕴含的情感。
江凛的眼睛里闪过什么：“你真是这么想的？”
就在这时，导演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清曦，准备好了吗？”
沈清曦趁机从江凛身旁溜走：“马上来。”
那天晚上的录制异常顺利，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投入到了表演中。
结束后，导演特别表扬了她：“就是这样！情感充沛又克制，完美！”
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发现江凛站在录音棚外。
“我送你。”他说，语气不容拒绝。
秋夜微凉，他的车平稳地行驶在泞京的街道上。
车内弥漫着那种熟悉的木质香味，沈清曦靠在车窗上，感到一阵疲惫。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江凛突然问。
她闭着眼：“哪部分？”
“觉得配不上我，认为我只是一时兴起。”
沈清曦没有回答。
沉默在车内蔓延，只有引擎低沉的声音。
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她才轻声说：“那时候你站在世界之巅，而我正在谷底。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江凛。”
他转头看她：“你从没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爱情不是选择，是本能。”她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家。”
当她正要开门下车时，江凛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触碰很轻，却让她无法移动。
“那现在呢？”他问，“现在距离还远吗？”
沈清曦望着窗外。
四年过去了，她通过努力成为业内小有名气的配音演员，而他已经成为泞京风投界的传奇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