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关上门，将一切隔绝。
回到客房，我像一尊雕塑一样，在黑暗里站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我接到了我小姨的电话，她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愤怒：「陆哲！你昨晚干什么了！程浩把你和你兄弟媳妇的事捅到你爸妈那了！你妈气得差点犯病！他们说要跟你断绝关系！」
3.
我爸妈的电话紧随而至。
电话一接通，我爸的咆哮声就炸了出来：「你这个畜生！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程浩把你当亲兄弟，你竟然在他新婚之夜……你……」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妈在旁边哭着骂我：「我们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清浅是个多好的姑娘，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对得起谁啊你！」
我没有解释。
因为我知道，任何解释在程浩精心编织的谎言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他们眼里，程浩是雪中送炭的恩人，是完美的世家公子。
而我，是一个觊觎兄弟妻子、恩将仇报的无耻小人。
「我警告你，陆哲，你再敢去骚扰程浩和清浅，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电话被我爸狠狠挂断。
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没过多久，程浩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关切又无奈：「阿哲，叔叔阿姨都给我打过电话了。你别怪他们，他们也是太生气了。昨晚的事，我就当你是喝多了，我们还是兄弟。」
虚伪的嘴脸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不过……」他话锋一转，「清浅受了点惊吓，我爸妈的意思是，你最好还是先搬出去住。当然，你妈那边你不用担心，医疗费我还会照付的。」
他把「照付」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是在提醒我，我的命脉还握在他手里。
「知道了。」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挂了电话，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
走出程家别墅大门的时候，阳光刺眼。
我看到程浩的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宋清浅坐在副驾驶。
她化了淡妆，穿着一条得体的连衣裙，但依旧掩盖不了她憔悴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
车窗降下，程浩对我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阿哲，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公交车站。
身后，传来他刻意放大的声音：「清浅，你看你，眼睛怎么还肿着？昨晚是我不好，太激动了。今晚我一定温柔点。」
宋清浅的身体明显一僵。
我攥紧了背包的带子，加快了脚步，将那刺耳的声音甩在身后。
我无处可去，只能先找了个便宜的旅馆住下。
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我妈。
才一天没见，我妈的脸色就差了很多。
护士长看到我，脸色不太好：「陆先生，你母亲的账户已经欠费了。程先生那边说，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让我们先用基础的维持药物。但这样下去，你母亲的情况会很不稳定。」
我的心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