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后来偷偷记下的清单：
- 金佛三尊，高约两米，重逾千斤。最大的那尊，双目嵌着红宝石，我在夜里看见它“眨眼”——不是错觉，是宝石在月光下反光，可那光，像活的。
- 玉册十七卷，刻有古篆，疑似前朝秘典。我偷看一卷，上面画着山川脉络，标注“气聚”“龙行”“穴藏”，还有一句：“地乳出，国运兴。”
- 青铜器百余件，纹路诡异，非中原制式。有个鼎，三足，腹刻九蛇缠龙，我摸过，冰凉，却有种奇异的震感，像在跳动。
- 地脉图九幅，绘有全国灵穴。其中一幅，标注“东京”被圈红，画着一条红线，从中国东北直指日本皇宫，旁边写着：“引龙东渡，扶桑永昌。”
- 其他珠宝、瓷器、古籍，装满二十三节车厢。
最让我心惊的，是最后一节车厢。
它不装宝物，装人。
十几个老人，穿着旧式长衫，手脚戴镣，眼神却清明。他们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们，像在看一群将死的魂。
我认出其中一个，是村后山的守墓人，姓周，七十多岁，总在夜里敲铜锣，说“护龙脉”。他看见我，微微点头，嘴角动了动，无声说了两个字：“地乳。”
---
夜里，我偷偷记下清单。
用烧焦的木棍，在一块破木板上刻字。我藏在鞋底，一层层裹上布。
赵大山看见，低声问：“你记这些干啥？”
“将来有用。”我咬牙，“这是证据。他们抢了什么，杀了多少人，全在上面。”
“可你留着，万一被发现……”
“那就死。”我看着他，“可死前，我要让一个人知道。”
“谁？”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但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这些东西。我要让他们知道，东西在哪，是怎么丢的。”
赵大山沉默片刻，突然脱下他的军帽，撕开内衬，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给。”他递给我，“我从一个日本军官身上摸的。看不懂，可我觉得……重要。”
我展开。
是一幅地图，画着山腹结构，中央标着一个泉眼，旁边写着两个小字：地乳。
我浑身发抖。
“赵大山……”我声音发颤，“你救了我。”
他咧嘴一笑：“别谢我。谢你自己——你没死，你看见了。”
我把它藏进衣服里，贴着心口。
你们用命护的，我用命守。
你们说不出去的话，我替你们说。
---
4
火车启动那夜，我站在车尾，望着远去的山。
火光在天边跳动，像一条未死的龙。
我知道，我们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北野行动组，活体实验
那支队伍到来时，像一队从地底爬出的幽灵。
我们正往火车上搬运最后一箱玉册，突然，主道上的日军全都立正，低头，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