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傍晚,马车在一处名为“清风驿”的驿站前停下。韩信吩咐仆从安排住宿,转身对慕玄冰道:“山路难行,今日在此歇息,明日一早再赶路。”
慕玄冰点头应下,刚走出马车,便见驿站院内围了一小群人,隐约传来争执声。她本不欲多管闲事,却听见人群中有人喊了句“林家的人也敢惹”,脚步不由一顿——林家,正是韩信要她联姻的对象。
好奇驱使下,她走近人群外围。只见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少年被两个壮汉按在地上,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眉眼间带着几分倔强,即使被压制,仍咬牙道:“我虽只是林家旁系,却也容不得你们仗势欺人!”
“旁系也算林家子弟?”为首的壮汉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穷小子,还敢挡我们的路,今日定要给你点教训!”说罢,便扬起拳头要打。
慕玄冰眉头微蹙,指尖悄悄凝聚一丝灵气。就在壮汉拳头即将落下时,她轻声开口:“住手。”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莫名的穿透力,让壮汉的动作顿住。众人纷纷转头看来,见是个身着玄色长袍、气质清冷的少女,不由露出诧异之色。
韩信这时也走了过来,见此情景,脸色微沉:“玄冰,莫管闲事。”
那被按在地上的少年却抬眼望来,目光落在慕玄冰身上,带着几分疑惑与希冀:“姑娘,他们抢了我的药钱,还想动手打人……”
慕玄冰没理会韩信的阻拦,缓步上前,目光扫过那两个壮汉:“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伤人,就不怕官府追究?”
壮汉打量着她,见她衣着不凡,又有韩信这样的锦衣人在旁,气焰稍减,却仍强撑道:“我们是城西王老爷的人,你敢管我们的事?”
“王老爷?”慕玄冰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指尖灵气微动,那两个壮汉只觉手腕一麻,竟再也按不住少年。“不管你们是谁,今日这闲事,我管定了。”
壮汉又惊又怒,却不知为何,看着慕玄冰的眼神竟生出几分畏惧,最终狠狠瞪了少年一眼,悻悻地走了。
人群散去后,少年站起身,对着慕玄冰拱手道谢:“多谢姑娘相救,在下林墨。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慕玄冰。”她淡淡回应,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这林墨虽是林家旁系,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清正之气,与韩信口中“富贵滔天”的林家,似乎有些不一样。
韩信在旁脸色愈发难看,上前拉了拉慕玄冰的衣袖:“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慕玄冰点头,转身跟着韩信往驿站内走。擦肩而过时,她听见林墨轻声道:“慕姑娘,若日后在雪城遇到麻烦,可去林家旁院找我。”
她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踏入驿站的瞬间,她心中暗道:雪城林家,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4 暂居韩府查情,夜半遇诡异异响
车马抵达雪城时,暮色已染透半边天。韩府坐落在城东区的富庶地段,朱红大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门楣上“韩府”二字鎏金烫边,透着几分张扬的富贵气。慕玄冰随韩信踏入府中,穿过雕梁画栋的庭院,只觉这府邸虽奢华,却少了几分人气,连仆从走路都轻手轻脚,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说不出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