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我心中了然。
果然，不出我所料。
当天夜里，高阳公主就收买了府中的一个下人，从我书房里，偷走了那份假的兵力部署图。
她以为自己抓住了翻盘的救命稻草。
那张憔悴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她秘密地将图送出城，交给了正率领三十万大军，从边境赶来“勤王”的兵马大元帅，赵括。
赵括，前世我的竞争对手，一直视我为眼中钉。
如今老皇帝被囚，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入主京城的好机会。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故意放松了京城的部分城防，做出兵力空虚，内部不稳的假象。
就是为了引诱赵括这条大鱼，主动上钩。
我对身旁的文正公说：“蛇已出洞，该收网了。”
文正公正色点头。
夜深了。
我踱步来到高阳公主被囚禁的院落。
她正坐在窗前，望着月亮，眼中闪烁着复仇与希望的火焰。
看到我进来，她立刻警惕地站起来，眼中满是憎恶和戒备。
“你要干什么？”
她以为我欲行不轨。
我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别急。”
“好好看着，你的希望，是如何一点点破灭的。”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火焰瞬间被惊恐和不安所取代。
我欣赏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转身离去。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4.
赵括的三十万大军，黑压压地兵临城下。
京城内，人心惶惶。
刚刚安稳了几天的朝臣们，又开始动摇了。
有人在朝堂上哭诉，说我倒行逆施，引来天兵，劝我开城投降，以免生灵涂炭。
我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
直到他们说完。
“还有谁想投降的，站出来。”
无人敢应。
“很好。”
我站起身。
“传令下去，朕要御驾亲征。”
“另外，带上前朝高阳公主，随朕一同上城楼观战。”
我要让她亲眼看着，她最后的希望，是如何被我碾碎的。
城楼之上，北风猎猎。
我一身戎装，长剑在腰。
高阳公主被士兵押着，站在我身旁，她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看着城外那无边无际的军阵，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
“林渊，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她咬着牙说，“赵将军的三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我没有理她，只是指着城外的军阵。
“看清楚。”
“看清楚，你的大周，是如何亡的。”
战争的号角吹响了。
赵括果然中计。
他根据那份假的兵力部署图，将主攻方向，定在了防守最“薄弱”的渭水西岸。
他想一鼓作气，渡过渭水，直取京城。
大军开始渡河，战船密布，旌旗招展。
赵括骑在马上，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入主京城的场景。
我看着他的大军，已经有近半渡过了渭水。
时机，到了。
我举起手，重重挥下。
“掘堤！”
命令传下。
在渭水上游，一处我前世才知道的，早已被废弃的古老堤坝，被我的士兵用巨石和火药瞬间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