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您儿子先跟我算的。」我冷冷地看着她，「他说，亲兄弟明算账。」
陈耀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抢过我手里的手机，低吼道：「你闹够了没有！为了一盒月饼，至于吗？」
「至于。」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陈耀辉，这不是一盒月饼的事。是你让我觉得，我嫁给你，就像一场扶贫。」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没再理他，拿起月饼，摔门而出。
身后传来婆婆尖利的叫骂声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我的眼泪，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终于掉了下来。
回到娘家，爸妈看我眼睛红红的，都吓了一跳。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只说是风沙迷了眼。
饭桌上，我妈不停地给我夹菜，小心翼翼地问：「小彤，跟陈耀辉……还好吧？」
我扒着饭，含糊地「嗯」了一声。
爸爸叹了口气：「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陈耀辉那孩子，看着还行，就是他那个妈，有点……」
他没说下去，但我都懂。
晚上，我躺在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翻来覆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耀辉发来的微信。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计较那点钱。妈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娘家，给爸妈赔罪。」
紧接着，是一张转账截图，五千二百块。
附言是：老婆，别生气了。
我看着那串数字，心里没有半分感动，只觉得一阵恶寒。
他总是这样，先用他那套歪理邪说把我逼到绝路，等我反抗了，再用钱来息事宁人。
他以为钱能解决一切。
我没有收，也没有回。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我妈叫醒了。
「小彤，快起来，陈耀辉和他弟、弟媳都来了，提了好多东西。」
我心里一沉，不情不愿地走出房间。
客厅里，陈耀辉正殷勤地给我爸捶背，他弟弟陈泰阳和弟媳白红娟坐在沙发上，陪着我妈聊天。
婆婆没来。
看到我，陈耀辉立刻站起来，脸上堆着笑：「老婆，醒了？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早茶。」
他身旁的白红娟也站了起来，她穿着一条和我昨天看中的连衣裙一模一样的裙子，冲我甜甜一笑：「嫂子，中秋快乐。」
我看着她身上那条裙子，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这条裙子是我上周和陈耀辉逛街时看上的，当时陈耀辉说太贵了，不划算。
白红娟是个学人精，从我大学时就喜欢模仿我。我穿什么、用什么，不出三天，她肯定会搞到同款。
后来她嫁给了陈耀辉的弟弟陈泰阳，我们成了一家人，她这种行为更是变本加厉。
我妈却很高兴，拉着白红娟的手，一个劲地夸：「还是小娟有心，不像我们家小彤，就知道睡懒觉。」
陈耀辉走过来，想牵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他有些尴尬，压低声音说：「我不是都道歉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看着他，「我只是觉得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