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鬼眼睛瞬间亮了，“嗷呜”一声扑下去。盆里的肉馅突然像活了一样，“啪”地弹起一大团，又“啪”地落回去。
弹幕瞬间爆炸：【卧槽！！！】
【肉成精了？？？】
【火箭刷了！值！】
王老板在一旁看得脸都绿了，连连作揖：“小神仙！您快收了神通吧！我信了！我信了！是脏东西！不是耗子！”
我叉着腰，小大人似的：“老板放心！包月驱邪套餐，包您后厨干净！新客八折，只要八百八！”
生意越来越好，家里的铁盒子越来越满。我带奶奶去城里的大医院看了腿。医生说是什么陈旧性关节损伤，要做个小手术。
“要…要多少钱？”奶奶攥着衣角问。
“手术加上康复，大概三万左右吧。”医生推了推眼镜。
奶奶的脸瞬间白了。
“做！”我踮着脚，把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刷我的卡！密码是我生日！”
奶奶看着我，眼圈红了。她没问我哪来那么多钱，只是紧紧抓着我的手，那手粗糙得像树皮，却滚烫。
手术很顺利。奶奶住院那几天，我让谢云渺阿姨帮我照顾着。我自己背着个小书包，里面装着桃木小剑、几张黄符纸（奶奶以前压箱底的，被我翻出来了）、二手手机和充电宝，继续奔波在“抓鬼养家”的第一线。
直播不能停。医院开销大，后续还要营养费。
那天接了个急单。城西一个废弃多年的纺织厂，据说半夜总有女人唱歌。几个胆大的年轻人跑去搞直播探险，结果进去三个，疯了一个，剩下两个也吓得魂不附体。
“小神仙，您一定得救救我兄弟！钱不是问题！”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眼睛通红地求我。
我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照片。那个疯了的青年，眼神涣散，印堂黑得发紫，眉心还缠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猩红怨气。
这不是普通的小鬼。
“得加钱。”我板着小脸，伸出两根手指，“两万。”
黄毛一咬牙：“行！只要人能好！”
“清风明月”突然在弹幕上留言：怨灵执念深，血气重，勿入。很危险。
我看到了，心里有点打鼓。但想到医院里等着康复的奶奶，想到两万块的巨款……
“家人们！大活儿来了！废弃纺织厂！红衣学姐传说！刷个超火，让崽崽带你们勇闯鬼屋！探秘百年怨灵！”我对着镜头喊，给自己壮胆。
弹幕一片【崽崽威武！】【注意安全！】【超火已刷！】
我揣着桃木小剑，跟着黄毛和他另一个还算镇定的同伴，走进了那个废弃的纺织厂。
一进去，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空气又冷又湿，光线昏暗。空旷的厂房里，巨大的机器锈迹斑斑，像沉默的怪兽。地上散落着破布和棉絮。
“就…就在那边…”黄毛指着厂房深处一条黑黢黢的走廊，声音发抖，“强子就是在那里…突然就疯了，又哭又笑，还指着天花板说…说有个穿红衣服的女的…在唱歌…”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光线下，灰尘像无数小虫在飞舞。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那种阴冷，像毒蛇一样往骨头缝里钻。
突然！
“咿…呀…”
一声凄婉、哀怨的女声哼唱，毫无征兆地在前方的黑暗中响起！飘飘忽忽，断断续续，听得人头皮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