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上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医生见状,连忙起身阻拦:“陆先生,请您冷静一点,这里是医院。”
陆淮舟根本不理会,他赤红着双眼,将我拖出办公室,一路拖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砰”的一声,我被他狠狠甩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脑勺磕得生疼。
“说!那两个孽种到底是谁的?!”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咬牙切齿地问。
窒息感瞬间涌来,我被迫仰起头,看着他狰狞的面孔。
我没有挣扎,只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陆淮舟,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的平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你还敢嘴硬!许念安,我真是小看你了!平时装得那么温婉贤淑,没想到骨子里这么贱!”
“二十年前,是谁口口声声说爱我,非我不娶?是谁在我怀孕的时候对我百般呵护,说我是你的全世界?结果呢?你给我生了两个野种!你把我们陆家的脸都丢尽了!”
他的话像刀子,一句句割在我的心上。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淮舟,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二十年,我对你,对这个家,有过半分懈怠吗?”
“我为你放弃了我的事业,洗手作羹汤。你妈刁难我,你妹妹欺负我,我为了你,全都忍了。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我自问没有半点对不起你。”
“可你呢?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的话让他愣住了,掐着我脖子的手也松了些许。
我趁机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
“景行和景言,不是我生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02
陆淮舟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他先是愣怔,随即发出一声嗤笑,仿佛在嘲笑我的垂死挣扎。
“许念安,你编故事也要编得像一点。不是你生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十月怀胎,全家上下都看着,你想抵赖?”
“我没有抵赖,”我扶着墙,慢慢站直身体,冷冷地看着他,“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陆淮舟,二十年前,在仁爱医院,给我接生的护士,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仁爱医院,那是他们陆家旗下的私立医院。
而那个护士的名字,苏晚晴。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扎在我们婚姻的每一个角落,时时刻刻提醒着我,陆淮舟心中那片无人能及的白月光。
苏晚晴,陆淮舟的青梅竹马,是他爱而不得的初恋。
当年他们因为家世差距被陆家强行拆散,苏晚晴远走他乡,陆淮舟则在家族安排下,娶了我这个门当户对的许家独女。
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我以为,我二十年的付出,足以捂热他那颗冰冷的心。
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你提她做什么?”陆淮舟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做什么?”我笑得凄凉,“陆淮舟,你真是一个好演员。二十年了,你竟然能瞒得滴水不漏。”
“我怀孕的时候,孕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是你,每天亲手给我熬汤,一口一口喂我。你说,晚晴是最好的护士,让她来照顾我,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