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风把一扇门吹开,门外是一片海,我往前走了两步,才知道脚下是空的。
第二章 戒指滚落,心事散场
第二天早晨,我拎着纸袋去了陆家。门口的佣人见到我,脸上的笑容迟疑了一秒,“江小姐。”
我朝她笑了笑:“我来还个东西,很快就走。”
客厅很安静,像是刚刚落完一场雪。陆见深的母亲坐在茶几边看杂志,我喊了声“阿姨”。她抬眼,冷淡地点头。
我把戒指放在茶几上,那颗钻在阳光里闪了一下,很短,像一个晕开的叹息。
“阿姨,婚礼取消吧。谢谢您这阵子的照顾。”
她停了一下,合上杂志,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见深这段时间确实忙,他忙完会和你谈。”
“我们已经谈过了。”我说,“是我提的。”
她的眉梢动了一下,仿佛不太信。沉默片刻,她把戒指盒推回我面前:“东西带回去,闹脾气的时候不要做决定。”
我看着她的手,那双手曾经拿着我的手说“以后就是一家人”。我把戒指推回去,“阿姨,我不是闹脾气。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爱不爱,有没有时间,都看得见。”我笑了一下,“我不再赌了。”
我起身的时候,玄关处传来开门声。陆见深站在门口,微微喘着气,像是一路小跑回来。他看见我,眼底掠过一丝混乱:“阮阮。”
“我来还戒指。”我说,“顺便和你妈妈告个别。”
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去拿我的包,又收回来,“昨天我说过,今天我们谈——”
“没有必要。”我打断,“见深,你喜欢她。我也喜欢过你。但喜欢不能让一个人永远站在风里。”
他张了张口,喉结滚动了一下。良久,他吐出一句:“我会处理好。”
“陆总。”我换了称呼,“处理的时候不要再把我放进考量。我和你,无关了。”
我说完就走。推门出去的瞬间,我听见戒指在茶几上滚了一下,“叮”的一声,像谁把一页书合上。
把门关上那刻,我以为我会哭。但没有。可能是风把眼泪都吹干了。
那天我把公司寄来的加班餐券扔进了垃圾桶,也把办公桌上他的照片取了下来。我在辞职信上写了两行字:个人原因,感谢栽培。按下发送键,我看见自己指尖发白。
下午我去了医院。是我妈,她的旧病又犯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我在走廊里填住院单的时候,手有点抖。字迹一歪一歪,像刚学会走路。有人在我旁边放了一杯温水,声音沉稳:“慢慢写,不赶。”
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眉眼清清俊俊的,像洗过雨的山。“家属?”他问。
“嗯。”我把身份证递过去,“我妈高血压,老毛病了。”
他接过去的时候,指尖微凉,却不生硬,“我是主治,姓秦,秦砚。别紧张,先安排住院监护,问题不大。”
“谢谢。”我说。他点点头,去交代护士。
我坐在长椅上,给我妈发消息,报了个平安。等她的床位。走廊尽头是一扇窗,窗外的树叶被风翻了一层一层。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是陆见深:“出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