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零依？
我没有立刻下去。直觉告诉我，这里不止我们三个人。我闭上眼睛，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风声，远处货轮的汽笛声，还有……
左前方，五十米外，一个集装箱顶上，极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有狙击手。
右后方，两个集装箱的夹缝里，有两个人。我能听到他们压抑的呼吸声。
一个三人小队。专业的。他们清了场，留下了屠夫的尸体和那个女孩，这是个陷阱。他们在等，等我自投罗网。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帮杂碎，还是老套路。
我从通风口滑了下去，落地无声。女孩似乎被惊动了，身体瑟缩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抬头。
我没有走向她，而是闪身躲到了门后，背靠着冰冷的铁皮。我从工具包里抽出最长的一把手术刀，刀柄冰凉，像毒蛇的信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外面的人很有耐心。他们不确定我是否已经进来。
我必须打破僵局。
我捡起地上一个空罐头，用尽全力朝集装箱的另一头扔了过去。
“哐当！”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货场里格外刺耳。
“目标在里面！A组突进！狙击手掩护！”外面传来压抑的低吼。
来了！
两道黑影一前一后从门口闪了进来，动作迅猛，战术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他们手里都拿着带消音器的短突击步枪。
就在第二个人完全进入集装箱的一刹那，我动了。
我像一头扑食的猎豹，从门后暴起。手中的手术刀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第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就被切开，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第二个人反应极快，枪口瞬间调转。
可我比他更快。我一脚踢飞他手里的枪，身体顺势欺进他怀里，手肘狠狠地撞在他的太阳穴上。
“砰！”
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
解决掉两个，我没有丝毫停顿，一个翻滚躲到一堆废弃的木箱后面。
“咻！”
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集装箱的铁皮上留下一个滚烫的弹孔。
外面的狙击手。
他通过夜视仪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这个距离，这个角度，我冲不出去。
我看向角落里的那个女孩。她终于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异常精致的小脸，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黑得像深渊，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恐惧，没有悲伤，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与她无关的物体。
她就是零依。一个哑巴女孩。
此刻，她看着我，忽然伸出小手，指向了我头顶斜上方的一个位置。
我愣了一下。
“咻！”
又是一发子弹，打在我身前木箱的边缘，木屑纷飞。
狙击手在试探我的位置。
女孩的手依旧指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现在，我没得选。死马当活马医。
我计算着狙G手开枪的间隔。三秒。很专业的节奏。
“一，二……”
我心中默数。
在数到“三”的瞬间，我猛地朝女孩指的方向扑了过去。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