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顾泽看着远处的海，语气平静，“他们也是一片好意。你有没有觉得困扰。”
“我还好……”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的侧脸，“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我也没想找男朋友。等回去之后，我会跟我妈说清楚，让她别再撮合我们了。”
顾泽转过头，看着我，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开口问我：“夏夏，你有什么理想？”
我想了想：“我的理想是可以找一份图书馆的工作，和书相伴。”
顾泽笑了：“和小时候的你一样，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读书。”
我看着他的笑容，反问他：“那么顾泽……哥呢？顾泽哥，未来想过的生活是怎样的？”
顾泽想了想，坦诚说道：“我的理想是，事业成功，家庭幸福。我是不是很无趣，我想要的生活就是很传统的那种。”
过了几秒，他又开口：“夏夏，其实…… 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想法？” 我有点疑惑。
“协议结婚。” 顾泽的语气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为期两年。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主要是为了应付双方父母的催婚。两年后，如果双方都没有异议，可以续签，也可以和平离婚。”
我愣住了，站在原地，风吹得我的外套下摆飘起来，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协、协议结婚？”
“对。” 顾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一个文档，递给我看，“我已经拟好了初步的协议，你可以看一下。主要内容就是：婚后住在我那套海景公寓，房租水电我承担；双方不得干涉对方的社交和感情生活；逢年过节一起回家看望长辈；如果一方遇到合适的人，提出离婚，另一方不得反对。”
我接过手机，手指都在发抖。屏幕上的文字清晰地显示着各项条款，每一条都透着 “理性” 和 “疏离”，像一份商业合同，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为什么是我？” 我抬头问他，声音有些发颤。青岛的海在我们身后，浪涛声很大，可我还是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顾泽沉默了几秒，目光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那里的天空和大海连在一起，分不清界限。“你是长辈们都认可的人，”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很坦诚，“而且…… 你对我没有不该有的期待，不是吗？”
他说得没错。我对他有期待，可那期待藏在心底太多年，早已被我压得不敢显露半分。我甚至觉得，能以 “朋友” 的身份跟他保持联系，就已经很好了。
我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忽然鬼使神差地问：“那如果…… 在这两年里，你心里的那个人回来了呢？”
顾泽的眼神暗了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可语气却依旧平静：“那我们就提前结束协议。我会补偿你，比如…… 给你一笔补偿金，或者帮你找一份你满意的工作。”
补偿？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补偿。
我想要的，是那个在槐树下帮我捡风筝的顾泽，是那个把冰镇汽水让给我的顾泽，是那个在我生日时送我心爱的书的顾泽。
可这些，他都给不了我了，他也不想给我。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轻飘飘的 “好”。或许，这是我离他最近的距离了 ——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哪怕这份关系只有两年。至少，我可以再靠近他一点，再看看他的生活，再感受一下他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