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小说成了古早虐文里的王妃。
系统说走完割肾挖眼剧情就能回家,我咬牙忍了三年。 今天白月光诬陷我推她下水,王爷当众赐我休书。
我笑着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巧了,我也不要你了。”
转身时却听见系统提示:“警报,宿主已怀孕两个月——” 王爷突然撕碎休书:“谁说本王要放你走了?” 我反手一剑刺穿他胸口:“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
三年又七十三天。
姜晚坐在那面模糊的铜镜前,指尖冰凉,慢慢拂过自己的左眼。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萎缩的眼球和一道狰狞的疤痕,日夜不休地抽痛着,提醒她曾经付出过什么。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剧情需要,请宿主捐献双眼角膜。完成后,虐心值+50%,归家进度前进15%。】
她捐了。在一个阴冷潮湿的午后,被强行按在所谓“神医”的榻上,没有麻沸散,只有塞进嘴防止咬舌的软木。她疼得浑身痉挛,指甲抠裂了床沿,耳边是窗外隐约传来的、萧衍温声安抚柳倩儿的声音:“倩儿莫怕,很快你就能看见了。”
那时她还在奢望,看她为他心尖上的人付出至此,他是否能对她有一丝怜惜?
后来呢?
后来是肾。
【剧情关键点,请宿主捐献肾脏。完成后,虐心值+80%,归家进度前进30%。】
理由同样冠冕堂皇——“倩儿中毒至深,非亲缘肾脏不可”。多可笑,她与柳倩儿哪来的亲缘?可萧衍信了,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真假。
取肾那日,天降大雪,比今日还大。她昏死过去又疼醒过来,反复几次,仿佛在油锅里煎熬。
朦胧间,似乎听见他来过,站在门外,声音隔着风雪,听不真切,只一句“既取了,便用好药,别让她死了”清晰地钻入耳中,冻得她心脉俱裂。
别死了。
只是因为她死了,就没人能再给柳倩儿提供“药引”了罢?
三年磋磨,她就像被养在笼子里的一味人形药材,随时准备为他心爱的女人割肉放血。
眼眶涩得厉害,那只残眼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了。所有的眼泪,早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中流干了。
“王妃……”侍女春桃怯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王爷…王爷请您立刻去湖边。侧妃、侧妃她落水了……”
来了。
姜晚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
最后一场戏码。
系统说了,走完今天这最后一场诬陷,拿到休书,她的虐心值就将攒满100%,归家进度达成。
回家。
回到那个有空调外卖、没人会刨她眼割她肾的世界。这个念头,是支撑她熬过每一次剧痛、每一次屈辱的唯一信念。
她慢慢站起身。动作间,腰侧那道取肾留下的长长疤痕被牵扯,泛起熟悉的、隐秘的疼。这身子,早已千疮百孔,破败得如同风中残烛。
她拢了拢身上那件半旧的、连下人都不如的灰鼠皮斗篷,推开了房门。
寒风如同等待已久的凶兽,咆哮着劈头盖脸砸来,瞬间卷走了屋内仅存的一点暖意。
她眯了眯那只仅能感光、视物模糊一片的残眼,一步步走向那座王府里精心打理、即便在凛冬也引了温泉水保持不冻的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