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他闭着眼,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臂,力度大得让她生疼。
苏晚的心猛地一缩。又是这个名字。
她费力地和助理一起把他扶到客厅沙发上躺下。助理似乎有急事匆匆离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拧了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额头。他似乎是舒服了些,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喃喃低语也变得模糊不清。
灯光下,他凌厉的五官显得柔和了许多,长睫垂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苏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这是她第一次能如此近距离地看他。
鬼使神差地,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间。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猛地抓住!
苏晚吓了一跳,对上傅霆深骤然睁开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冰冷和清明,只有被酒精浸染的迷蒙和一种她看不懂的灼热。
他看着她,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薇薇?”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不是...”苏晚试图解释,却被他猛地拉入怀中!
炽热而霸道的吻堵回了她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那是一个带着酒气和强烈占有欲的吻,不容拒绝,几乎掠夺了她所有的呼吸。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挣扎的力道在他的禁锢下显得微不足道。
意乱情迷间,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一遍遍低喃着那个名字,如同最虔诚的祷告,也如同最残酷的诅咒。
“薇薇...薇薇...”
那一刻,苏晚的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半为他难得的“温柔”而沉沦,另一半为这温柔的真相而鲜血淋漓。
她最终放弃了抵抗。
夜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辉。
第二天清晨,苏晚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昨晚的一切像一场荒诞又旖旎的梦。若非身体残留的不适感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气息,她几乎真的要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她下楼时,傅霆深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餐厅吃早餐,看着财经报纸。晨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懊恼,最终归于一片深沉的冷漠。
“以后,”他放下报纸,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晚上记得锁好门。”
一句话,将苏晚所有刚刚萌芽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打回原形。
她脸色倏地白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好。”
他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离开。经过她身边时,脚步未有片刻停留。
巨大的失落和屈辱感几乎将她击垮。她低着头,盯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努力不让眼眶里的酸涩凝聚。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离开时,他的声音却突然从门口传来,依旧没什么温度,却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今晚,”他顿了顿,“我会回来吃饭。”
直到汽车的引擎声远去,苏晚还愣在原地,心脏因为这句简单的话而剧烈地跳动着。
他这是第一次主动说要回来吃饭。
是因为昨晚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