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这些潜在成本都算上，五年下来，王氏的方案，反而是最省钱的。”
客厅里很安静。
傅岚端着茶杯，久久没有说话。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赞许。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商业头脑。”她终于开口。
“斯年昏迷的这一年，我经常把公司的文件读给他听。”
“或许，是听得多了，就懂了一点皮毛。”我回答。
傅岚笑了。
这一次，她的笑意，似乎真诚了一些。
“好，好啊。”
“斯年有你这样的妻子，是他的福气。”
她站起身。
“我该走了。替我跟斯年问好。”
我送她到门口。
看着她的车子消失在车道尽头，我才转身回屋。
我走到傅斯年的房间。
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我走到他床边，低声说。
“她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东南亚物流项目，你是怎么想的？”
床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监护仪，还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我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7-章：风暴前夜
股东大会定在下周一。
别墅里的空气，越来越压抑。
周五晚上，傅斯年把我叫进了他的房间。
他没有躺在床上。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家居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用双腿站立。
他转身，看着我。
“准备好了吗？”
我没有说话。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个黑色的U盘，递给我。
“这里面，是傅建成这些年挪用公款，进行内幕交易的所有证据。”
“股东大会上，等他做完陈述，你就上台，把这些公之于众。”
我的手心有些发凉。
他又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的股权代理授权书。到时候，你替我投票。”
我接过了文件和U盘。
“还有一件事。”他看着我，目光锐利。
他把另一个文件夹推到我面前。
“这是顾言和竞争对手公司，李氏集团高层私下接触的证据。”
“等傅建成的事情处理完，你就把这个文件夹，交给现场的安保主管。”
“我要他们两个，一起身败名裂。”
我拿着手里的东西，感觉有千斤重。
“我该怎么做，你明白了吗？”他问。
我点了点头。
“明白。”
我走出他的房间，回到我自己的卧室。
我把U盘和文件夹放在桌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顾言发来的信息。
“车库见。”
我换了件衣服，悄悄下了楼。
车库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顾言靠在一辆车上，身影被拉得很长。
“他找你了？”顾言问。
“嗯。”
“他给了你什么？”
我没有回答。
顾言从口袋里也拿出了一个U盘，是银色的。
“这个，你拿着。”
“这里面，是傅建成策划车祸的完整证据链。包括一段他亲口承认的电话录音。”
他把U盘塞进我的手里。
“股东大会上，等他开始攻击斯年的时候，你就播放这段录音。”
“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最怕的就是丑闻。只要证据确凿，他们会立刻把他踢出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