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她脸上还挂着泪痕，指着屏幕上的另一条路，大声说：“那条路太绕了！我知道一条近路，从B区的中庭花园穿过去，可以直接上到A区二楼，能节省至少十分钟！”
指挥中心所有人都看向她，像在看一个疯子。
“这位小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B区中庭花园下方就是燃气管道，一旦火势蔓延过去，整个商场都会被炸上天！”刚才那名消防员厉声喝道。
“我没有开玩笑！”林薇薇被吼得一哆嗦，但还是梗着脖子，转向刚刚进来的季长风，哭着说，“长风哥哥，你相信我！我经常走那条路，很安全的！若渝姐设计的路线要经过好几个拐角，万一被困在里面怎么办？我们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啊！”
好一个颠倒黑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季长风身上，等他做决定。
我抱着手臂，冷眼旁观。
季长风，让我看看，重来一世，你有没有长进。
季长风的脸色很难看，他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林薇薇，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一名理性的下属忍不住开口：“队长，沈顾问是专业的，她的方案肯定是最稳妥的。我们不能冒险！”
“闭嘴！”季长风猛地呵斥了一声，压下了所有异议。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走向了林薇薇，放缓了声音：“薇薇，你确定那条路没问题？”
“我确定！”林薇薇立刻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长风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季长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已经消失不见。
他拿起对讲机，用坚决的语气下达了命令：“所有小组注意，更改救援路线！从B区中庭花园突进，目标A区二楼！”
“队长！”
“这是命令！”
指挥中心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为了一个女人的几句话，他竟然拿整个救援队和几十名被困群众的生命去赌。
我看着他，笑了。
季长风，你果然还是那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也好。
就让你亲手把你自己，和你的宝贝薇薇，一起送上绝路。
我转身离开了嘈杂的指挥中心，没有理会身后季长风复杂的目光。
我走向了C栋的安全通道，走向了那条唯一正确的生路。
但在踏入通道的前一秒，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那片被浓烟和火光吞噬的B区。
季长风，你以为我是在自救吗？
不。
我是去为你们准备坟墓。
5
季长风的错误决定，很快就得到了惩罚。
“报告队长！中庭花园路线走不通！火势太大，而且……而且下面的燃气管道温度过高，随时可能爆炸！”
“报告队长！我们被困住了！B区通往A区的防火卷帘门被高温卡死，无法升起！”
对讲机里，此起彼伏地传来队员们惊慌失措的报告。
林薇薇那张天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惧。
“怎么会这样……长风哥哥，我不知道会这样……”她语无伦次地抓着季长风的胳膊，身体抖得像筛糠。
“别怕，有我。”季长风的声音也有些不稳，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安抚着她，同时对着对讲机吼道，“所有人，立刻原路撤退！重复，立刻原路撤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