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立刻拒绝。
严修杰怎会不知,这玉镯是我许家少主信物,内藏玄机,可调天下财。
平日我不会轻易示人,只有在巡视商铺时才会露出来以证身份。
我后退几步,厉声道:
“此物并非饰物,乃我许家信令!关乎家业,绝不可离身,更遑论赠人,严公子见谅,此事绝无可能!”
严修杰却猛然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气极大,我痛呼出声。
“许宝珠!你别给脸不要脸!这两州城,还没有我严修杰得不到的东西!何况这只是一件玩物,你许家的一切,将来都是我的!我现在提前拿一件,有何不可?”
“婚约我看你们许家是不想要了?!”
我奋力挣脱他的手,将玉镯死死护住,手腕已被抓出青紫。
掌柜和伙计见到我受伤,纷纷上前想要隔开我和严修杰。
掌柜挡在我面前,对严修杰拱手作揖:
“严公子,小姐所言非虚,这玉镯是我们许家的信令,别说是给芊芊姑娘,就是您,也要不去这玉镯。”
严修杰勃然大怒,直接将掌柜和伙计推至一旁,货柜应声而倒。
严太守在这两州城做了几年官,天高皇帝远,太守就是两州城的土皇帝。
旁人皆道,严修杰就是这两州城的太子爷,无人敢忤逆他。
以往我事事顺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自从他认识楚芊芊以后,接二连三被我拒绝,早已触犯了他的底线。
“是你自己摘,还是我让人把你的手砍下来?”
我死死扣住手腕,内心惊惧,眼泪也不争气的往外冒。
“严修杰,你今日若敢夺此镯,我许宝珠对天发誓,必将让你严家付出你绝对无法承受的代价!”
严修杰脸上闪过错愕,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随即哈哈大笑:“代价?哈哈哈,就凭你?就凭你们许家?”
他甩了甩手,取出锦帕擦了擦,扔在地上狠狠踩在脚下。
“许宝珠啊许宝珠,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忘了你们许家是什么身份?还敢威胁我、威胁严家?你配吗?”
他眼中满是鄙视和厌恶。
“许小姐不愧是商家女,算盘精,骨头硬!本公子偏最喜欢啃硬骨头!”
他还欲发作,楚芊芊却先柔柔开口:
“夫君息怒,千万莫要为了不识好歹的人气坏了身子。”
“奴家看姐姐也是一时情急说了糊涂话。只是姐姐这般看重这玉镯,莫非是有了别的心思,想留给旁人也不给夫君?”
她轻抚严修杰的胸口,眼睛却瞟向我。
严修杰怒火更盛,额角青筋暴起:“她敢!”
“夫君,要不还是算了吧,姐姐不愿便是不愿。毕竟奴家听闻,两州城百姓皆言,许家于此地根基,比严家要深得多,都知许家……”
她话未说尽,严修杰面色已然阴沉。
当年两州城遭遇大旱,朝廷赈粮迟迟不到,是许家散尽家财救了满城百姓。
上至乡绅士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承许家的情。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许家是商户,严太守还执意为我和严修杰订下娃娃亲的真正原因。
我心中警铃大作,楚芊芊不愧是深谙人心的花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