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彻底断后,他独自引开追兵,身中两弹,一头扎进汹涌的河流。冰冷的河水刺骨,伤口火辣辣地疼。他拖着伤体爬进一个野兽废弃的洞穴,用牙咬开急救包,拿出匕首——没有麻药,直接剜入皮肉,挖出弹头。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冷汗如瀑,他却死死咬着一段枯枝,没发出一声呻吟。
高烧,昏迷,幻觉。柳纨绝情的脸和裴烁模糊的嘲笑在眼前交织晃动。
"啊——!"他在昏迷中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猛地睁开眼,洞里只有滴水声和外面淅沥的雨声。野性的求生欲和刻骨的恨意支撑着他,嚼食难以下咽的野果,舔舐岩壁上的渗水,他活了下来。
当他拖着近乎报废的身体,奇迹般地追上小队时,所有队员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怪物,敬畏又恐惧。
"头儿,你真是...不要命了。"卫生员一边给他重新处理伤口,一边摇头。
苍戟只是冷冷地看着洞顶:"命?早就不是我的了。"
数月浴血,任务完成。苍戟的名字成了敌军心中的噩梦,也成了己方高层档案里一个染血的传奇。他带着一身几乎覆盖不了旧伤的新疤和最高的荣誉退役。
回国时,他站在机场,看着繁华依旧的城市,嘴角勾起一丝冰冷扭曲的弧度。
柳纨,裴烁。我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4 荣归故里:蛰伏的凶兽
苍戟拒绝了体制内的安逸安排。那太慢,太不解恨。
他用鲜血换来的退役金和积累的恐怖人脉,迅速成立了一家名为"壁垒"的安全顾问公司。表面承接商业安全评估、要员保护,实则游走在灰色边缘,处理各种"棘手"问题。
他选择了一座离柳纨和裴烁所在城市不远的金融中心落脚。最高档的写字楼,顶层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车水马龙。
他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烈酒,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西装革履包裹着他精悍的身躯,掩去了表面的伤疤,却遮不住眼底那历经血火淬炼的凶戾和冰冷。
"老板,这是裴氏集团最新的项目评估报告,很有意思。"一个身材火辣、眼神锐利如刀的女人走进来,她是夜莺,苍戟最得力的副手,也是从特殊部门退下来的高手。
苍戟接过平板,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数据和图谱,眼神像扫描目标的雷达。
"漏洞百出,寅吃卯粮。"他冷笑,声音低沉而危险,"裴烁…就这点本事?也配动我的东西?"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带着血腥气从齿缝里挤出来。
夜莺挑眉:"需要现在就开始吗?"
"不,"苍戟晃着酒杯,看着琥珀色的液体,"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我要看的,是他们自己把自己吊得足够高。"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烈酒灼烧喉咙的感觉,让他想起雨林里剜肉时的痛楚,一种自虐般的快感。
他像一头蛰伏在都市丛林里的远古凶兽,磨利了爪牙,锁定了猎物,享受着猎杀前最后的平静。每一个夜晚,他都能梦见那封信,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上。
公司业务迅速展开,苍戟以其独特的军事化管理风格和高效执行力,很快在业内打响了名号。但他真正的目标始终明确——摧毁裴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