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机，对着他和雷霆开始录像，语气平静：“根据你的《守则》第二条，全楼不能有宠物。请问，这位为社会治安做出过卓越贡献的老兵，是不是比你，比我，都更懂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奉献’？”
我把镜头对准雷霆胸前挂着的荣誉小牌牌，给了个特写。
“它可能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保护过的人，现在要因为它在这里做客，就把它定义为‘必须清除的畜生’。”
我顿了顿，镜头转向张伟苍白的脸，“要不，张先生，你亲自过来跟它谈谈？给它讲讲你的道理？它通人性的。”
张伟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想骂人，但看着雷霆那体格，又不敢。
想摔门，又觉得太怂。
这时，有几个邻居出门上班或者买菜，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停下脚步。
有人小声说：
“哎哟，这大狼狗，真精神。”
“听说是功勋犬呢，真厉害。”
“张伟不是不准楼里有狗吗？这下好玩了。”
议论声不大，但清晰地飘进张伟耳朵里。
他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十分精彩。
王莉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老公……外面是什么声音？我害怕……”
张伟猛地回过神，色厉内荏地冲我吼了一句：“你……你等着，我投诉你！”
“随时欢迎。”我晃了晃手机，“正好让帽子叔叔再来学习一下你的《守则》，顺便瞻仰一下真英雄。”
最终，张伟没敢再多说一句，猛地摔上了门。
我收起手机，摸了摸雷霆的脑袋。
“走了，功臣，带你下楼遛弯儿。”
我牵着雷霆走进电梯，邻居们也跟着进来，纷纷夸雷霆乖，还有人偷偷给我竖大拇指。
回到业主群，我把刚才录的视频发了出去，没配任何文字。
群里安静了几分钟。
然后，李阿姨发了一句：
“支持小陈！支持雷霆！功臣就该受到尊重！”
接着，好几个邻居跟着排队：
“说得对！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有些规定确实太过分了。”
“支持理性养宠，反对一刀切！”
张伟和王莉，再也没在群里说一句话。
这回合，我赢了。
用他们最看重的“道理”和“身份”，堵住了他们的嘴。
但他们的下限，比我想象的还要低。
4
雷霆被接走后，楼道里又安静了几天。
但这种安静，让人不舒服。
我就知道张伟两口子不会善罢甘休。
明的不行，硬的也不敢，他们开始玩阴的。
果然，周六晚上，业主群突然被王莉的长语音刷屏了。
点开一听，背景音安静，她哭得那叫一个可怜。
“各位邻居……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我是王莉，对不起，打扰大家了……”
“我知道……最近大家对我们有意见……觉得我们事多，矫情……我老公脾气急，说话冲，我代他向各位道歉……”
“可是……可是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我怀孕之后，情绪特别不稳定，总是心慌，害怕，一点声音，一点味道都受不了……医生说这是产前焦虑，对胎儿很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