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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终于坐不住了，他拉住婆婆的手臂。
「妈！你少说两句！有话好好说。」
他又转头看向我，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不耐。
「苏晚，你就不能让妈省点心吗？不就两百万吗？我们又不是还不起，你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妈对着干，让小峰他们看笑话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陈阳，这不是两百万的问题。这是无理的要求！」
「什么无理的要求！我妈说得有错吗？要不是你，我当初……」
他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但那未尽之意，比说出来更伤人。
是啊，要不是我，他就能娶个富家女。
这些年的付出和忍让，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我高攀了，是我欠了他们陈家的。
婆婆见儿子帮着自己，气焰更加嚣张。
「听见没！连陈阳都觉得你过分！苏晚，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这钱，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你要是敢让你弟弟的婚事黄了，我就死给你看！」
她说着，就往桌角上撞。
公公和陈峰赶紧一人一边拉住她。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娶了个搅家精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一哭二闹三上吊，熟悉的戏码再次上演。
陈阳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冲我吼道：「你满意了？非要把妈气出个好歹来你才甘心是不是？」
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只觉得无比荒唐和疲惫。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包。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你敢走！」婆婆挣脱开公公和陈峰，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冲过来拦住我。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陈阳也挡在我面前，脸上带着恳求。
「小晚，别闹了，给妈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道歉？」我笑了，「我错哪儿了？我为什么要道歉？」
「就为我妈生了我，养了我！」陈阳的声音里带着崩溃，「就为她是我妈！够不够！」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忽然觉得很陌生。
那个在大学里，会为了我一句想吃城西的馄饨，骑一个小时车去买的少年，早就死在了婚后的柴米油盐和婆婆的无理取闹里。
「陈阳，你别忘了，我们家这套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
「我们结婚的彩礼，一分没要，我还带了二十万的嫁妆。」
「这些年，我往你家拿了多少东西，花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陈阳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婆婆却跳了出来。
「你那点钱算什么？你嫁给我们陈阳，是你高攀了！我们陈阳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当初追他的姑娘从这里排到法国！」
「要不是他瞎了眼看上你，我们家现在早住上大别墅了！」
「你花点钱怎么了？那是你应该的！」
我懒得再跟她争辩，绕过他们就想走。
陈峰突然在背后喊了一句。
「嫂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本事，才要靠你？」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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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的脸当场就拉不住了。
「你……你别太过分！」
我冷笑一声：「过分的是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