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我听见他吩咐下人：“把地擦干净，明日接玫玫进府，别让她闻到半点血腥气。”
“太太！”银杏突然惊叫，“七爷，求您给太太找个大夫吧！再这样下去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会受不住的！”
我低头一看，旗袍下摆洇开一片暗红，血流蜿蜒。
魏开济一怔，却被管家的惊呼打断：“七爷！医生说白小姐受惊了，肚子里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他脸色骤变，皮鞋狠狠碾上我小腹，“毒妇！玫玫的孩子若有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剧痛让我蜷缩在地，血染了一地：“魏开济……你靠我爹扶持才坐上青帮第一把交椅，纵然不爱我，也不该如此忘恩负义！”
他冷笑一声，又是一脚踹来：“忘恩负义？沈明珠！你害死玫瑰，仗着你那个死鬼爹逼我娶你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天！”
我呕出一口血：“离婚协议已经签了，你没资格打我！”
他俯身扯住我散乱的头发，迫使我抬头：“离婚？你做梦！醒醒吧沈明珠！你爹死了，沈家垮了，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大小姐？整个都知道你是我玩烂的破鞋！既然放着正房太太不做，上赶着犯贱——”
“那我就成全你，留你做个姨太太！”
“你疯了？！”我厉声道，“你魏开济不要脸面，我还要！”
“要脸？你一个被我玩烂的残花败柳，哪来的脸？”他狠狠掐住我的下巴，“沪上谁人不知你是我魏开济的女人？离了我，谁会要你？”
“我要！”一道声音突然出现。
4
进来的人是霍铮，我的青梅竹马。
也是我原本的未婚夫。
后来我对魏开济一见钟情，非君不嫁。
隔日，我便听闻他去了南方，再无音讯。
魏开济嗤笑一声：“原来是霍三少？怎么，专程来捡我不要的破鞋？”
霍铮没理会他的挑衅，只俯身将我抱起：“明珠我带走了。魏七爷，还请让路。”
“别怕。”他低声安抚我，声音轻得像在哄孩子：“明珠，我们回家。”
“好啊！”魏开济怒气腾腾地拔枪拦在前面，满眼讥讽：“沈明珠，怪不得急着离婚，原来是早就勾搭上老相好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沈明珠！你告诉我，你们这对狗男女背着我苟且多久了？”
“魏开济！”我忍痛打断他，“我们清清白白！你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别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霍铮带来的人立刻掏出枪将魏开济团团围住。
我仰头看向霍铮，强撑着道：“阿铮……带我走……”
霍铮擦去我额头的冷汗，声音温柔：“好。”
“沈明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