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整件肚兜被挑落。
我惊呼未出口,已被他打横抱起,塞进锦被。
「盖好。」他把刀搁在我枕边,「再抖,我就当你邀请。」
我缩在被褥里,看他抬手解开自己黑衣。
肩胛处,一道旧疤横陈,像狰狞的蜈蚣。
我指尖不自觉探出,触到那凸起。
他肌肉一紧,眸色暗沉。
「十年前,谁给你缝的?」我轻声问。
「一个小姑娘。」他握住我手腕,按在自己颈侧,「她用帕子按在这里,说‘别死’。」
我鼻尖骤酸。
「那……你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他俯身,薄唇贴我耳廓,「只记得她左眼角,有颗朱砂泪痣。」
我呼吸骤停。
泪痣,我有。
可他没认出来。
「谢无咎。」我嗓子发颤,「如果……如果那姑娘没死,你会怎样?」
他沉默片刻,忽地笑了,笑得比刀还凉。
「那就把她关起来,养在身边,日夜偿我这条命。」
我心口一震。
原来他早就疯了。
我却把自己送进疯子的笼。
「闭眼。」他拉开被角,整个人贴进来。
肌肤相贴,滚烫与冰凉相撞,我险些呻吟。
他手臂横在我腰际,掌心覆住那块「碰不得」的软肉,指腹慢碾。
「沈清瓷,」他嗓音哑得不成调,「以后,这里归我。」
我软在他怀里,泪与汗一起滚。
「谢无咎,你别骗我……」
「嘘——」他低头封住我唇,一字一顿,「我从不骗自己的药。」
天未亮,他起身。
我倦得连指尖都抬不动,却被他一把拽起。
「做甚?」
「去复命。」他替我穿衣,指节若有若无擦过我脊背,带起火苗。
我瞬间清醒。
「复什么命?」
「皇上要你的脑袋。」他低头给我系腰带,声音淡得像说天气,「我拿去给他看。」
我浑身血都凉了。
「谢无咎!」我抓住他衣襟,「你说过保我活!」
「急什么?」他挑眉,指腹抹过我眼角,「我既答应,就保你——活。」
「那你……」
「带你一起进宫。」他笑得恶劣,「让天下人看看,静安郡主夜半私会暗卫,衣不蔽体——」
我脸色煞白。
「你疯了!」
「对。」他低头,在我唇上咬一口,「所以别惹疯子。」
我咬紧牙关,忽地伸手,一把扯开自己衣襟,露出斑驳红痕。
「谢无咎,」我颤声却决绝,「你若把我交出去,我就告诉皇上——」
「是你强迫我。」
「是你,辱我清白。」
他眸色倏地暗沉,像暴风雨前夜。
半晌,他低笑出声,指腹摩挲我锁骨上的淤青。
「沈清瓷,」他嗓音温柔得像刀,「威胁我?」
我抬眼,泪在眶里打转,却不肯掉。
「是你先骗我。」
他盯我良久,忽地俯身,把我扛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