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被陆知衍视作摧毁他人生的罪魁祸首,只因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因一场意外离世,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她。婚后三年,她在他的冷漠、羞辱与无尽恨意中苟延残喘,耗尽了最后一丝爱意与生机。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苏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只留下一封未被拆开的信。陆知衍得知消息时,眼底只有冰冷的嘲讽,直到真相如利刃般刺破谎言,他才在空荡的别墅里,对着她的遗物,尝到了比死更痛的悔恨。可那时,他连她的最后一面,都已错过。
1 寒夜:未拆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深夜的风裹挟着冷雨,狠狠砸在“观澜墅”的落地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别墅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角落一盏琉璃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下,林眠蜷缩在沙发里,像一只被遗弃的猫。
今天是她和南贺亭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茶几上放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她攒了三个月稿费买的袖扣——南贺亭惯用的牌子,银质底座嵌着细碎的蓝宝石,像他从前看她时,眼底偶尔闪过的光。可那光,早在一年前那场车祸后,就彻底熄灭了。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指针固执地爬过零点,将“纪念日”拖进了“昨日”。林眠抬手摸了摸盒子边缘,指尖冰凉。她从黄昏等到深夜,手机里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只有她清晨发出的那句“今晚回来吃饭吗”,像石沉大海。
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林眠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在茶几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却顾不上揉,只下意识地理了理身上洗得发白的旧毛衣。
南贺亭走了进来,浑身带着雨夜的寒气与淡淡的酒气。他没看她,径直脱下湿透的外套扔在沙发上,恰好压过了那个丝绒盒子。林眠的心脏猛地一缩,想说什么,对上他眼底的寒意,又把话咽了回去。
“还没睡?”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雨。
“等你。”林眠的声音很轻,“今天是……”
“我知道是什么日子。”南贺亭打断她,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陡然染上讥讽,“林眠,你有什么资格提纪念日?你忘了今天也是念念的忌日?”
“念念”两个字像针,狠狠扎进林眠的心里。苏念,南贺亭的白月光,也是那场车祸里的死者。所有人都说是她开的车,是她害死了苏念,包括南贺亭。
“不是我……”她又开始徒劳的辩解,“当时刹车失灵了,我也受伤了,贺亭,你信我一次……”
“信你?”南贺亭猛地逼近,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信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若不是你嫉妒念念,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林眠,我留着你,就是要让你活着赎罪,别妄想用这些廉价的把戏讨好我。”
他的指尖冰凉,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淹没。林眠疼得眼泪直流,却倔强地看着他,试图从那片冰封的眼底找到一丝旧日的温情。
可没有。
南贺亭甩开她的脸,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他转身要走,脚步却顿在茶几前,目光落在被外套压住的丝绒盒子上。林眠的心莫名一提,升起一丝微弱的期待。
他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抬脚狠狠碾了上去。
“咔嚓”一声,盒子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林眠看着那些散落的蓝宝石碎屑,像极了她支离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