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嫁入沈府的那年,我曾以为一生就此安稳。
却不知道沈府的祖训成了我的催命符。
沈府夫妻,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两年后的一个深夜,我妹妹被我夫君拥入怀中,站在火光外,情意缱绻。
而火光吞没了我最后一丝惨叫,也吞没了我腹中的孩子。
我被我夫君和亲妹妹活活烧死。
但是我重生了,成了他们俩的女儿。
1.
当初我与沈正卿成亲那晚,红烛高燃,锦帐流苏。
沈正卿的气息烫在我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像是蛊惑人心的毒药。
“羡情,此生此世,我沈正卿只你一人,绝不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此心天地可鉴。”
我沉溺在这温情之中,以为我如此万幸,得了这世间最珍贵的真心。
翌日。
我便将亲手将我娘临终前为我备下的百两黄金,数处豪庄地契,尽数捧到了沈正卿面前。
看到我那情深意重的夫君眼底的喜意,我只觉欣慰,以为全了他的抱负,便是我们夫妻一心的明证。
沈府凭借着我的嫁妆,在京城迅速立稳脚跟,打通人脉,风光无限。
每一步,都踩在我的银钱铺就的青云路上。
我暗自欢喜,幸好能助夫君成就事业。
直到我父亲四十寿宴那日。
席间酒过三巡,我因不小心沾染了酒渍,便回以前的闺房更换衣裳。
返回时,途经花园假山,却听见一阵熟悉的调笑声,夹杂着女子软娇的呜咽。
“正卿哥哥,你还要我等多久?当初说好的,娶她不过是为了等那贱人娘留下的泼天嫁妆。如今沈家已然显达,你还留着那个贱人做什么?”
然后,我又听见我那好妹妹何晚意用能掐得出水的嗓音哭诉,“你若再不来娶我,我爹爹就要把我许配给旁人了……”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愣着在原地。
我站在茂密的翠竹之后,刚换上的绿衣成了绝佳的掩护。
没想到,更让我作呕的是沈正卿的回应。
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轻佻与欲望。
“意儿,莫急……岳父岳母若知晓你我早已情深难自禁,生米煮成熟饭,岂还会将你许配给旁人?我们不若就在此地……”
“哎呀,正卿哥哥你好坏……这可是后院花厅,来往有下人经过……”
“岂不是更刺激?”
竹叶缝隙之后,沈正卿将何晚意紧紧箍在怀里,两人急不可耐,衣衫不整,行为不堪入目。
我只觉天旋地转,喉头涌上一阵恶心。
这里可是我家。
是往来皆有可能被下人看到的后院。
他们竟然如此肆无忌惮。
我踉跄着退开,失魂落魄地逃回闺房,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该怎么办?
他沈正卿明明知道,我有多恨何晚意。
当年,我娘去世不过第二日,我爹就带着我如今的继母,怀孕的柳氏进了府。
素缟挂了不过三日,他就迫不及待地换上红绸喜字。
就连她出生时取的名字,每每听到我都一阵恶心。
晚意。
他和那个女人晚来的情意。
2
果然,不过一刻钟,丫鬟便惊慌失措地跑来,说姑爷和二小姐……在假山后……被洒扫婆子撞见了!
待我与我爹,继母柳氏赶到时,那对野鸳鸯已整理好衣衫,脸上却毫无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