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安静的女孩。
林小溪只是淡淡一笑,递过一个小纸包:“这是剩下的丝线,染好的,万一以后再有不小心,可以拿来补。”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还是小心保管为好。”
雷厉行接过那包丝线,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她的,两人都微微一顿。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里某个被高速运转和KPI填满的地方,仿佛被这极致的“慢”和“细”轻轻撞了一下。
他珍重地收起旗袍和丝线,拿出支票簿:“林师傅,多谢。费用……”
林小溪报了一个公道的价格。
雷厉行利落地签好支票,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充满针线、绸缎和淡淡熏香味道的小小绣坊,忽然开口:
“林师傅,你们这里……收学徒吗?”
2 学费很贵,先学穿针
钱多多差点把手里的绷架掉地上:“啥?学、学徒?您说真的吗雷总?”她眼睛瞪得溜圆,看看雷厉行笔挺的西装,又看看旁边细如发丝的绣线,这画面也太违和了!
林小溪也愣住了,她接过支票的手还停在半空:“雷先生,您……是想学习苏绣?”她很难把眼前这个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商业精英和需要极大耐心和时间的针线活联系起来。
雷厉行面不改色,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郑重:“是的。这次修复让我意识到,传统技艺的精妙远超我的想象。雷氏集团未来也可能考虑涉及相关文化产业的投资,我认为有必要深入了解其核心工艺。当然,”他适时地补充,目光落在林小溪脸上,“学费按市场最高标准支付。”
“最高标准”四个字像是有魔力,钱多多立刻拽了拽林小溪的衣角,用气声疯狂暗示:“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林小溪忽略掉身边快要跳起来的闺蜜,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雷先生,学习苏绣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耐心,而且初期会非常枯燥,可能只是反复练习基础针法,您……”
“我能坚持。”雷厉行打断她,语气笃定,“每周我会固定抽出时间过来。林师傅只需要把我当成最普通的学员即可。”才怪,他心里想的是,最好是一对一教学。
话说到这个份上,又是刚完成的大客户,林小溪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她点点头:“那好吧。既然您坚持……多多,去拿一份初级学员的协议来。”
“好嘞!”钱多多旋风一样冲去翻找文件,速度快得惊人。
很快,雷厉行就在一份极其简单的协议上签下了大名,然后看向林小溪:“那么,林老师,我们今天从什么开始?”他自动切换了称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小溪被这声“林老师”叫得有点耳热,她镇定地拿出一个最简单的绣绷和一根针,又选了一根最基础的白色丝线。
“首先,学穿针。”她示范了一下,手指灵巧地将细软的丝线穿过针鼻,动作流畅得像呼吸。
雷厉行接过针线,表情严肃得像在签署亿万合同。他试图模仿林小溪的动作,但那根细线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显得格外不听话,总是软塌塌地岔开。他努力对准针鼻,一次,两次……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