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她轻声说，声音里淬着冰冷的钢铁，"我发誓，浩，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仇恨在她眼中燃起幽蓝的火焰，那是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温度。
王楠楠卖掉了她和林浩共同创办的科技公司。那是他们白手起家打造的心血，从大学宿舍里的一个创意，发展到如今行业瞩目的新星。收购方出价不菲，这笔钱足够她实施复仇计划。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徐明担忧地问，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却笼罩在沉重的气氛中，"整容，改变身份，接近赵天成...这太危险了。你知道赵天成是什么人吗？他可不是普通的商人。"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什么人。"王楠楠面无表情地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脸的疤痕，"法律给不了我公正，我只能自己争取。"
徐明长叹一声："但这样值得吗？赌上你的人生？林浩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林浩已经死了。"王楠楠的声音冷得像冰，"而害死他的人却活得风光无限。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必须去做。"
她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徐明："这是我的遗嘱和所有资产的委托书。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帮我照顾好我父母。"
徐明接过文件，眼神复杂："至少让我帮你做点什么。"
"你已经帮了很多了，"王楠楠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却比哭还令人心酸，"这些资料已经足够了。"
她飞往韩国，找到了最好的整形外科医生。当躺在手术台上，看着镜中自己疤痕交错的脸时，她没有恐惧，只有决绝。
"会很痛，而且过程漫长，"主治医生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告诉她，"需要多次手术，而且...你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那就彻底改变吧。"王楠楠平静地说。
手术刀划过皮肤的感觉异常清晰，即使有麻醉，她仍能感受到那种被撕裂的疼痛。但比起失去林浩的痛苦，这根本不算什么。每一次手术后的恢复期都漫长而煎熬，面部肿胀、淤血、缝线拆换时的刺痛...她全都咬牙忍了下来。
康复期间，她聘请了最好的老师，学习仪态举止，改变说话方式，甚至通过特殊训练轻微调整了声线。她研究赵天成的所有资料——他的喜好、习惯、商业帝国，以及他的弱点。
赵天成，45岁，天成集团总裁，白手起家的商业大亨。丧偶，有一子赵小宇。喜欢古典音乐和高尔夫，对艺术收藏有浓厚兴趣。表面上是个慷慨的慈善家，资助多家孤儿院和学校，实际上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的商业对手接连遭遇"意外"，证据却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年后，王楠楠以"林梦"的身份回国。她不再是那个清秀的技术公司联合创始人，而是美艳动人的艺术策展人，带着精心策划的展览项目和高雅的气质。
站在机场的落地镜前，她凝视着镜中那个陌生而美丽的女人。大眼睛，高鼻梁，饱满的双唇，每一处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再也找不到从前的一丝痕迹。只有那双眼睛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熟悉的锐利和伤痛。
"你好，林梦。"她对着镜子轻声说，声音已经变得柔美动听，与她从前的嗓音判若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