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三天时间，”顾清辞的声音轻了些，琴音也恢复了之前的哀怨，“三天后，你若没来，我还是会找顾家的人。”林野点点头，抱着顾小远转身走出书房，刚下楼梯，就看见苏晓棠和顾伯站在院门口，一脸焦急。
“小远怎么样了？”顾伯赶紧迎上来，看着顾小远苍白的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没事了，只是阴气侵体，回去好好休息，喝几天糯米水就能恢复。”林野把顾小远递给顾伯，“顾伯，你知道当年张郎的去向吗？就是三十年前，跟顾清辞相爱的那个张郎。”
顾伯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张郎啊，当年清辞小姐自缢后，他在古宅门口守了三天三夜，后来就带着清辞小姐的一张琴谱走了，有人说他去了南边的苏州，也有人说他去了西边的成都，具体在哪里，没人知道。”
林野皱起眉——范围太大，三天内很难找到。苏晓棠突然开口：“我记得我娘说过，镇上的老茶馆王掌柜，当年跟张郎是好友，或许他知道张郎的去向。”林野眼睛一亮，赶紧让顾伯先带顾小远回家，自己则和苏晓棠往老茶馆走。
老茶馆就在镇中心，王掌柜已经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正坐在柜台后算账。听说林野要找张郎，王掌柜叹了口气：“张郎啊，他去了苏州，就在平江路开了家琴坊，我前几年去苏州还见过他，他还惦记着清辞小姐呢，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娶。”
林野赶紧问了张郎琴坊的地址，又让王掌柜写了封信，证明自己是来传话的。当天下午，林野就和苏晓棠雇了马车，往苏州赶——马车要走两天两夜，得赶在三天内回来，不然顾清辞的执念又会发作。
第四章：琴归故人
两天两夜后，马车终于到了苏州平江路。林野按着王掌柜给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张郎的琴坊——琴坊不大，门口挂着块“知琴轩”的木牌，里面传来悠扬的琴音，弹的正是《凤求凰》。
林野推开门，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琴桌前弹琴，老人的手指有些颤抖，却弹得很认真。“您是张郎先生吗？”林野轻声开口，老人停下弹琴，转过身来，正是张郎——他虽已年迈，却还能看出当年的俊朗模样。
听说林野是从家乡来的，还带来了顾清辞的消息，张郎的眼睛瞬间红了：“清辞……她还好吗？”林野把顾清辞困在古宅、化作琴怨等他的事说了一遍，张郎的眼泪掉了下来：“当年我本想带她走，可我爹娘突然病重，我只能留下来照顾，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再回镇上时，古宅已经荒废了，我以为她……早就转世了。”
张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琴谱，还有一支顾清辞当年送他的银簪：“这三十年，我一直在弹她教我的《凤求凰》，就是想等有一天，能再弹给她听。”他站起身，“林先生，带我回镇上吧，我要去见她，跟她说清楚。”
当天下午，林野、苏晓棠和张郎就坐着马车往回赶，赶在第三天傍晚回到了镇上。他们刚到顾家古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哀怨的琴音，比之前更悲伤了。
林野推开门，带着张郎走进书房。顾清辞正坐在琴桌前，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看见张郎时，她愣住了，淡灰色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张郎……是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