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所以，你同意你妈的做法？」
江浩然急忙摇头，「不是的，小雅，我怎么可能同意？但是你也知道，我妈她...她就是这样的人，思想比较传统。我已经在慢慢劝她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说服她的。」
「时间？」我冷笑一声，「江浩然，我们订婚半年了，你有的是时间去说服她。但是直到现在，直到明天就要拍婚纱照的前一天，她还在跟别人炫耀她的『完美计划』。你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慢慢劝』？」
江浩然被我质问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小雅，你要理解我，我是家里的独子，我不能忤逆我妈。而且...而且生孩子这件事，本来就是自然而然的，为什么要把它想得这么复杂？」
「自然而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浩然，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妈把我当成生育机器，你却说这是自然而然的？」
「不是这样的，小雅，你误会了。我妈只是希望我们能有个孩子，这有什么错？」
江浩然还在为他妈辩护，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彻底凉了。
「江浩然，我问你最后一次，如果我生的是女儿，你会怎么办？」
江浩然沉默了很久，最后艰难地开口，「小雅，其实...其实我妈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们江家确实需要一个男孩来传宗接代...」
我没有让他说完，转身就走。
「小雅！小雅你听我说！」江浩然在后面追着喊。
我头也不回，开车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三年的感情，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手机响了，是江浩然打来的。
「小雅，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不能这样任性，明天还要拍婚纱照呢，你不想让所有人看笑话吧？」
任性？他竟然说我任性？
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
坐在客厅里，我开始冷静地思考这三年来的种种。王美芳对我的态度，江浩然的各种表现，还有他们家对我的种种要求...
也许，这一切早就有征兆，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2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去拍婚纱照。
江浩然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我一个都没有理。
中午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
「小雅，浩然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吵架了？到底怎么回事？明天不是要拍婚纱照吗？」
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妈。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我妈愤怒的声音。
「这个王美芳，真是太过分了！把我女儿当什么了？生育工具吗？」
「妈，我想取消婚礼。」我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小雅，你冷静点，也许这只是王美芳的个人想法，不代表浩然也是这样想的。」
「妈，浩然知道这件事，而且他默认了他妈的做法。」
我妈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自己决定吧，妈妈支持你。但是你要想清楚，你们交往三年了，感情基础还是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