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
就是那个送奶的男人!
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视频那头的人又说了几句,许鸢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好……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
“……嗯,明天,在老地方……”
她挂断了视频,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黑暗中发出了轻微的,像小兽一样的呜咽声。
我慢慢地退后,回到客厅,坐在冰冷的沙发上,浑身发抖。
愤怒,恐惧,心痛……各种情绪在我胸口冲撞,几乎要把我撕裂。
很难受?快撑不住了?
那东西,果然有问题!那根本不是什么营养液,那是……那是能让人上瘾的东西!
我老婆许鸢,我那个曾经阳光开朗,爱笑爱闹的老婆,她染上毒瘾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许鸢明天要去见那个老金。这是我的机会。
我必须跟着她,搞清楚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但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跟踪许鸢。
下午三点,我收到了许鸢的微信。
“老公,我约了朋友逛街,晚饭可能不回来吃了。”
我回了一个“好,玩得开心”,然后立刻跟经理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冲出了公司。
我打车回到我们小区附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死死盯着小区门口。
四点半,许鸢出门了。
她化了淡妆,穿了一条新买的裙子。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里带着一种急切的,近乎狂热的期待。
她没有去商场的方向,而是上了一辆公交车,往郊区的方向去了。
我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13路公交车。”
司机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车子越开越偏,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路边的树木越来越多。
四十分钟后,公交车在一个叫“植物园南门”的站停下了。许鸢下了车。
这里很荒凉,除了一个破旧的公交站牌,周围什么都没有。植物园的正门在另一边,这里只有一个紧锁的铁栅栏门,早就废弃了。
许鸢下了车,左右看了看,然后沿着一条小路,往树林深处走去。
我让司机在路边停车,付了钱,然后悄悄地跟了上去。
林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光线很暗,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没什么声音。
我跟她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躲在树木后面,一点点往前挪。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前面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座废弃的小木屋。
许鸢走到了木屋前,停下了脚步。
一个人从木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是那个送奶的男人,老金。
他没戴帽子,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一张很普通的脸,但那双眼睛,让我觉得不寒而栗。那是一双没有感情,只有欲望的眼睛。
他看到许鸢,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来了?”
许鸢急切地点了点头,像一个等待糖果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