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我偷偷在她的自行车把手上系了条蓝色丝带,第二天早上,看见她把丝带系在了马尾辫上。她骑车经过操场时,丝带飘起来,真的像一只蓝蝶在她发间飞舞。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厉害,仿佛那只蝴蝶不是停在她的发梢,而是停在了我的心上。我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却在日记本上画了一只系着丝带的蓝蝶,旁边写着:“今天的风,是蓝色的。”
第四章 心动:生物课与腋窝温度
我们高中只是县城的三流学校,每年能考上本科的没几个,但生物老师是个戴着厚眼镜的老师,姓陈,据说以前在省重点教过书,讲课特别有意思。陈老师喜欢带我们去校园里观察动植物,从樟树上的麻雀到池塘里的睡莲,他都能讲出一堆故事。我从小就喜欢虫子花草,生物成绩一直不错,偶尔还能考个年级第一,陈老师总说我 “有天赋”。
有次生物月考,出了道关于伴性遗传的刁钻题 —— 题目讲的是红绿色盲的遗传规律,还结合了染色体显隐性的判断,全班没几个人能做对,连胡志光都皱着眉头说 “太难了”。成绩出来那天,陈老师拿着我的试卷在班上表扬:“周屿这孩子,思路清晰,逻辑严谨,最后一道全年级只有他一人做对。”
下课后,林薇抱着试卷跑到我座位前,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周屿,你好厉害啊!这道题怎么做的?快教教我!” 她的头发还带着点汗味,大概是刚从操场训练回来,胸前的蓝蝶胸针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我受宠若惊,赶紧拿出草稿纸,画起遗传图谱:“你看,假设显性基因是 A,隐性基因是 a,男性的性染色体是 XY,女性是 XX……” 我讲得眉飞色舞,从孟德尔的豌豆实验讲到摩尔根的果蝇杂交,恨不得把脑子里所有的生物知识都倒出来。林薇听得很专注,时不时点头,手指在草稿纸上跟着画圈,嘴里还小声重复着我的话。
等我终于讲完,喝了口水抬头看她时,却发现…… 她根本没在看图纸,而是托着腮,满脸笑意地看着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连瞳孔里都映着淡淡的光晕。
“你根本没在听讲。” 我假装生气,把草稿纸往回拽了拽,耳朵却悄悄发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我在听啊,”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过更想分享你解出题目的快乐。周屿,你知道吗?有时候快乐是需要两个人分的,不然太浪费了。”
她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橘子糖的甜味 —— 是我昨天放在她抽屉里的那种。我猛地转过头,刚好对上她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窗外的天空,是湛蓝色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她不是真的想听解题步骤,她只是想找个理由,跟我多待一会儿,只是想光明正大地看着我。
“下次考试,我肯定能超过你。” 我故意挑衅,试图掩饰内心的悸动,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紧了草稿纸。
“那就等着瞧咯!” 她不甘示弱地扬起下巴,嘴角却藏不住笑意,露出的酒窝里像是盛了蜜。
从那天起,林薇经常来找我讨论生物题。我们会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她翻动植物图鉴时总喜欢指着蓝蝶的图片问东问西,我看遗传学报时会特意把与蝴蝶相关的基因研究指给她看;有时候就在教室里边吃午饭边做题,她的米饭里总会多一块红烧肉,说是 “奖励给小老师的”,我则会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蛋夹给她,知道她训练消耗大。